直升機在破冰船與麥克唐納島之間起起落落,各種可能用到的物資全都被吊裝到了炸開的洞口附近。連通鼓風機的粗大管道順著洞口一路延伸到了觸底的潛艇附近,沿途更是架設了大功率的照明燈。
甚至在每一個安放了照明燈的三腳架上,還都加裝了一個能將拍攝到的畫面實時傳輸到破冰船上的攝像頭。這一切看起來既專業又複雜,但實際上卻和當年在斯摩稜斯克挖掘德軍屍體沒多大的區別,簡單的說就是影片資料越豐富,越能賣出去高價。
所有準備工作就緒,除了鹹魚繼續看守俘虜亨利,女人們留在船上應對突發情況,俱樂部的其餘人外加一半的涅涅茨水手跟在石泉身後第一次進入了麥克唐納島的“地下城”。
“喀拉”一聲,何天雷用大號撬棍掀開了虛掩的水密艙們,隨意往潛艇裡看了一眼,他卻差點兒一頭栽進去,“怎麼會這樣?”
石泉和大伊萬對視一眼,踩著臨時鋪設的跳板爬上潛艇瞭望塔,可等他們他們順著艙蓋往裡看的時候,也同樣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哪是潛艇,這特麼活脫脫就是個包著潛艇外殼的博物館!
被手電筒燈光照亮的艙室裡,透著和潛艇搭不上邊的寬敞。這裡面所有的裝置幾乎都被拆的一乾二淨。兩側的牆壁上掛著各種畫框或者相框。
傾斜的甲板讓原本應該擺放的錯落有致的展品滑到一端堵住了水密艙們,同時常年水汽侵襲積攢的冷凝水也都聚集在了這裡,以至於看起來就像是被龍捲風肆虐過一樣。
而在傾斜地板的另一端,同樣鎖死的水密艙們不但預示著裡面也許還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同時也表明了這艘蹺蹺板一樣一頭高一頭低的潛艇仍舊能浮在水面上的原因。
最後掃了眼緊挨著艙壁的那些鎖死的閥門,石泉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我們開啟了潛艇頭部艙室的艙門,這艘潛艇弄不好會沉下去。”
“應該不會”
大伊萬此時已經攀爬著甲板都到潛艇的高高翹起的最前端,只見他騎在潛艇頭部,用強光手電照射著水面喊道,“這下面似乎已經被墊高了。”
石泉訝然轉頭,往水下看了看,“我先下去看看再說。”
“我來吧!”
何天雷說完,扣上面鏡和呼吸閥,直接後仰著塞進水裡,前後不到十分鐘,他便從水中冒頭說道,“下面都是石頭,而且潛艇屁股上有個很大的破損,看樣子應該是被岩漿燒穿了。”
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石泉等何天雷重新順著跳板爬上瞭望塔,直接做出了決定,“阿薩克,把抽水泵準備好。雷子,我們下去!”
“等等我!一起!”大伊萬手忙角落的跑過來,中間好懸沒一腳踩空掉進水裡。
何天雷打頭,石泉和大伊萬緊隨其後。兄弟三根沿著梯子進入潛艇,裡面的情況的也看的越發清晰。
在剛剛他們看不到的位置,懸掛著一塊兒長條形的金屬牌,中間位置鑲嵌著飯碗大小的一枚金質帝國鷹徽,左側寫著“偉大的小鬍子”右側寫著“消逝的帝國”。
這樣的騷話看的石泉和大伊萬直咧嘴,看來這群躲到南極邊上的老鼠們還沒死心呢。
攀著滑溜溜的地板,三人分散開來檢視著掛在艙壁上的畫框或者相框,這裡懸掛的很多油畫早已被水汽腐蝕的看不清內容,但那些帶有玻璃的相框上,仍舊依稀可以看出二戰德國的帝國大廈、柏林奧運體育場、正在開火的防空塔樓、奧斯登堡學校、人山人海的紐倫堡集會場議事廳外景,甚至還有慕尼黑的藝術之家——小鬍子畫家心中的藝術聖地。
如此種種能反應二戰德國最強盛時期的照片不知凡幾,而且每一張的尺寸都足夠大。而其中最大的一張照片並非小子,只是一張矢車菊的彩色照片,只不過也許是因為時間過的太久,儲存的環境實在太差,這照片僅僅只能看清一小部分而已。
在這拆的只剩殼的潛艇另一面牆壁上,則是各種二戰德國征服其他國家後拍攝的照片,這裡麵包括了埃菲爾鐵塔、凱旋門、華沙王宮等等,但這些照片裡,無一例外的都能依稀看到二戰德國的軍隊或者帶有萬字元的旗幟。而在這面牆壁上,最大的一幅照片總算變成了小鬍子。
“先去上面還是先去下面?”大伊萬最先回過神來,朝對面的石泉問道。
“先往下走吧,搞清楚這艘潛艇的情況再說。”石泉一邊說著,一邊控制著身體沿著地板滑倒了那些已經被積水泡的看不出原形的展品堆裡。
“這已經不是一艘潛艇了,說這裡是那脆德國的博物館也許更準確些。”大伊萬嘀咕了一句,“不過和你的那座海上博物館比,這裡的門票可夠貴的,希望沒有白來。”
“你就唸叨吧”何天雷接過頭頂阿薩克順下來的抽水管,笑著調侃道,“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這次很可能白來了。”
“我說的哪有那麼準...”大伊萬嘀咕了一句,強硬的轉移了話題,“這些照片和油畫要不要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