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即將冬季來臨的季節,郊縣的章爺,章建軍,被區紀委帶走。
他走的時候,很平靜,甚至還像往常一樣,跟下屬和藹地打著招呼。
他走了,至於會被什麼罪名起訴,就得看對方領導後續發力了,來送的人,一個人沒有,大門外,僅僅兩個人,靠在門口,那是他的髮妻,老伴兒拿著手絹,哭泣不止,他兒子抱著媽媽,雙眼紅腫。
章爺時代,過去了。
在藍百年的打擊淫穢專項活動還沒結束的時候,郊縣的公安系統,就迎來了十多年以來,第一次大換血。
具體職位,暫且不提。
在農家樂呆了兩天半的時間,我們才往回走,而且是得到章建軍被帶走的訊息之後,我們才吃了午飯,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回來的時候,慶哥似乎換了一個人一般,直接去了宏泰豬場,主持大局,而我送給風雨的會所,依然關門,兩人,再次形影不離地呆在了慶哥的身邊。
而我,則是被馬軍叫到了宏泰娛樂,商量事情。
“他進去了,他兒子找過我,我直接給推了。”馬軍抽著煙,心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因為章建軍,是我們在郊縣最大大靠山,也是最牢固的關係戶,他一進去,很多事兒都會出現變故,甚至被捲進去。
“恩,這個層次的博弈,我們現在還左右不了。”我靠在沙發裡,身體有些發冷,看著他說道:“臨縣那邊,咋還沒動靜?”
“王波,龐波,大東,都在店裡,就是那邊有動靜,咱也不清楚。”馬軍別有深意地看著我說道:“你都不知道,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許文,肯定回來了。”我看著他,鼓著眼珠子,揮著拳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是說,這次的事兒,就是他在後面搞的?”馬軍立馬恍然大悟。
“也不一定,但絕對有他的影子。”我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仰頭看著天花板,嘆道:“看來,他是忍不住出手了。”
馬軍跟著嘆息:“聽說他親自去了美國,安排好他的姑娘,這沒了後顧之憂,肯定會找咱們的,遲早的事兒。”
“哎呀,我知道,但我不想這麼早。”我不是害怕,是因為媛媛告訴我,張小雨就在這幾天,就會給我生下第二個孩子,所以,我不想動武,更不想見血,這是不詳的徵兆。
但很多的,都不是以你的意志轉移的。
章建軍進去後,更多的人,開始出現在宏泰,許氏地產兩個利益團體之間,擔當著,不同的角色。
……
初冬,一場大霧,能見度不足三十米。
直到十一點左右,太陽高掛的時候,這層大霧,才緩緩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