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再次一變,摸這下巴,笑道:“上次通電話,金剛可沒告訴我。”
“老爺子年紀大了,手裡的事兒,肯定不是自己在處理,一般都呆在山莊裡不出來,可能,也就京城那邊,他還放在心上。”我自顧地倒上一杯茶,也不去看他的臉色,繼續說道:“能投資的,他給了,現在卻見不到回頭錢,你說,呵呵”我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相信,以他的智商,絕對能猜出來,我要說的是啥。
聽到這裡,他的臉色才真正意義上的大變了一次,盯著我,半眯著雙眼:“六爺在廣州,需要錢?”
“這是他需要錢的問題麼?”我一愣,抬頭看著他:“六爺的產業,遍佈全國,門生故舊,更是多得數不勝數,不僅緬甸,就連越南,柬埔寨,都有類似存在的地方,呵呵,你說,一樣的投資,別人都能往回收了,你這邊,咋還一直沒動靜呢?”
“哧!”的一聲,我低頭一看,他的手指死死地抓在小桌子的柱子上,整張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那雙眼珠子,更是帶著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如果我不是六爺的孫子,不叫他一聲爺爺,這個時候,我的屍體可能早就被野狗分而食之了。
我心底,冷笑連連,表面卻不動聲色。
半晌後,他那欺負的胸膛,再次平靜,我看在眼裡,卻沒有說話。
“最近政府那邊,也沒有了音訊,隔壁寨子,也有點矛盾,動盪起來,錢就拿不出去,這點,你應該懂。”
“我懂,操作的模式都是海外的,怎麼會拿不出來?”我針鋒相對,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害怕。
他這次倒是很淡定地喝了口茶,摸出一根雪茄,還問我要不要,我擺手說不喜歡那玩意兒,他獨自點上,抽了一口,任憑帶著香味的煙霧在空中飄蕩。
“這個賭場,賬號確實是海外的,但是運作的模式,各有不同,除了大部分拿來我們正常軍備開銷之外,其他的,每個月會固定地流到國外的賬號,但要從國外的賬號拿回來,需要一個時間。”
我聽著,沒有答話。
“你來這兒,不是幫六爺查賬的吧?”
我一笑:“六爺的生意,有專門的團隊,用得著我來查賬麼?我真是來旅遊的,呵呵。”
“行,你說是來旅遊的,我就信了,呵呵。”他別有深意地看著我,問:“聽說你在家,路子挺野啊。”
我一怔,連忙擺手:“現在的國家,你路子在野,不也得在規範之內麼,我們做正規生意的,掙錢,難啊。”
“呵呵。”他笑了笑,笑得很爽朗,那個笑聲,好像能穿透牆壁似的:“你的一些作為,我也多少聽說過,不然,韓非這樣的人,也不能給你做事兒。”
“你啥意思啊?”
“賭場,你要摻一股不?”他湊近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每年的盈利,足以相當一一箇中型的房產公司。”
“能到位不?”說實話,我特麼的真的當真了,也動心了。
“你要敢幹,我就敢給你保證!”
“沒有那麼簡單吧?”
我一愣,看著他眼神中狡黠的笑意,頓時一陣心底打顫,這老小子,在給我下套呢。
“呵呵。”他一笑,接下來的話,頓時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最近跟龍寨起衝突的那個寨子,就是因為看上了咱們的賭場,打了兩次,現在還沒有勝算,他們是靠著毒品發家,但是現在政府準備取締,開發農業,很多武裝,都將目光投在了賭場博彩業上面,而我們,在這個省,搞賭場也算是最早的一批了,不得不說,六爺的眼光很獨到,在咱們這個鎮,這幾座上週圍,就咱們兩個不屬於政府的武裝,雖說都受到政府保護,但誰知道上面的態度呢,所以,你也別怪我每年那麼多錢,為什麼拿不出來,其實大部分根本就不在我這裡,還有,不除掉這個寨子,後面的麻煩,很大。”
“多大?”我問。
“現在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雙方的損傷,差不多,你說呢?”
隨著近些年國際壓力的增大,緬甸這個曾經以毒品聞名於世的小國家,也不得不尋求其他的發展之路,你有用賭場,就擁有了巨大的利益,足以讓很多人眼紅,沒有足夠的武裝力量,你根本就保證不了自己手裡的利益。
這邊,更不想國內,一個亡命徒就能走遍天下,在這裡,你就是亡命徒,那又能怎樣,一梭子過來,你還能站起來麼?
所以,人,得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