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剛剛還稍微和諧的氛圍,被我一句話給整塌了,變得凝重。
我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拄在膝蓋上,面無表情,心裡卻是熊熊怒火在燃燒。
家族企業,挺牛,那是應該的,誰都能理解,畢竟人家的經濟實力,在那兒擺著。
但你不用辦啥事兒,都他媽把誰都當打手吧,今兒給你辦事兒了,你給一百個,明兒給你辦事兒了,你再扔個兩百個,你不交朋友麼?
人這一輩子,沒有幾個朋友幫襯,能安穩地走完麼?
還是,我如今的身份,不足以讓你彎下腰去結交?
八里道,唐坤唐大善人,號稱全區的交際大佬,當官的,經商的,三教九流,誰不知道他,成天啥事兒不做,就靠著給人拉線抽縫,都能讓他過上富足的生活。
可和我們對上呢,不也灰溜溜地賠了五十萬,消失在我們視線了麼?
按理說,他那點事兒,我不是很生氣,但按照另外一種說法,肯定不是五十萬能搞定的。
他如果不是七里八繞地找到毛哥,帶來五十個,並且現在我的行為準則,就是不把誰都逼得太狠,要說上次我們咬著不放,他雖然沒有跟我們破釜沉舟的勇氣,但找找他官面上的朋友,我們不也挺難受麼?
唐大善人尚且如此,你陳一波怎麼的呢?
你又比他高尚到哪兒去了呢?
“喝茶喝茶……”他的臉上,並看不出什麼尷尬或者不好意思,只是一如既往地淡笑,我撇了他一眼,沒動。
“呵呵。”見我這樣子,他笑了笑,斜靠在椅子上,平靜地眼神看著我:“你確定,你能拿下蔚藍海岸的門臉房?”
“……”我嗤笑一聲:“我能不能拿下,你自己想,但我要說句話,你們肯定沒戲。
”我傲然地抬著頭,直接拍了拍桌面,不屑一顧地看著他:“看你,也沒啥願望,找我來呢,估計就是喝茶來的,呵呵,差錢我給了,你慢慢喝……”
說完,我直接起身,拉開房門,沒有一絲猶豫地拉開房門直接大步踏了出去。
“呵呵,小子,有點意思。”我走後,陳一波直接拿出電話,給自己的侄子,打了過去,並且進行了一下的剪短對話。
“侄兒,這個張海龍挺傲啊,四百個,都不願意搭把手。”
“二叔,你又說啥了?你不說幫我拿下麼?咋又這樣呢?”陳少河急了,這幾天為了門面房的事情,可謂是最焦慮的幾天,他的幾個堂哥堂弟,都找熟人結識了萬達主管蔚藍海岸的主管或者經理,並且都在進行進一步的溝通,當然,他們的敲門磚,無疑都是金錢,在強大的金錢攻勢下,這些經理能把持住麼?
顯然,他很焦躁,或許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這一拍的門臉房都得讓他其中的某個親戚拿走,而自己,依然是他們眼中的敗家子,一無是處。
陳一波撓撓鼻子,淡笑道:“能說啥啊,就喝喝茶,把咱們相互的利益,歸攏歸攏,看不能達成一致啊。”
“不對,二叔,你肯定又說啥啊,是不是又瞧不起人了?”和我們接觸過的陳少河,當然知道我和馬軍的為人,甚至下面的棒棒紅光等人,性格都差不多,你惹我,我整死你,我對我好,你需要,我單槍匹馬都幫你。
他的潛藏意思,那就是:二叔,你是不是又跟人家裝逼了,又嘚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