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此時亦無憶也終於萌生退意,九天羅神煞雖是厲害,可她還掌握得不夠純熟,今日若不慎損毀在這裡,日後何以鎮住敵人?別人怕她幻月宮,不僅僅只是怕她手中其他那些神通本領,自然也非常忌憚她這九天羅神煞。
“還是先走罷!”
玄幽聖尊也已萌出退意,只有鬼天二聖還在苦苦支撐,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終於一咬牙,使出二人所修煉的絕學“天魔玄煞功”、“天魔地煞功”,這兩樣魔功雖是厲害非常,卻不可輕動,一動便十分損耗氣血。
此時生死攸關之際,二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分別把頭髮往兩邊一撥,又用力一口咬破手指,按著眉心一點,又唸了個咒訣,不一會兒工夫,周圍鬼氣大作,陰風刺骨,各人只聽得耳邊一陣陣鬼嘯響起,片時只見玄冥子和幽冥子兩人身上血光大作,把嘴一張,吐出一道血霧,那血霧徑直飛竄出去,附著在天煞珠和地煞珠上面,整片天空立時黑雲湧動,血霧滾滾,眾人就好似一下墜入了九幽冥泉、修羅血獄一樣,大多已是嚇得面無人色,說不出話來。
“區區妖法。”
御玄風雙手不住結印,口中咒訣一念,太玄珠上頓時大放異彩,霞光萬丈,把周圍的濃雲血霧立時驅散,末後又放出數十道劍光,天地間頓時響成一片,似有千軍萬馬奔騰,玄幽聖尊終於抵禦不住,苦笑道:“二位老哥,還是算了吧,現在鬥不過他這太玄珠,留得青山在,先走罷!”
眼見幾人抵擋不住,任平生終於放出一道血光,直朝那太玄珠撞去,玄幽聖尊見狀一驚:“殺心老弟,你作甚?”
“轟!”
只聽一聲巨響,震得許多人頭暈耳鳴,雙眼發昏,站立不穩,待再定睛看去時,只見那天上血光大作,百十丈內鬼哭神驚,不知那是何物,竟有如此神威,能夠擋住太玄珠?
“血玲瓏?”
滄瀾境主等人看清那天上的法寶後,亦是神色一凝,魔道這邊幾人也在暗暗思忖,相傳這血玲瓏乃是幾千年前那位魔道玄祖祭煉的法寶,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看此時,這法寶確實厲害得緊。
玄幽聖尊再次苦笑:“殺心老弟,你太不夠意思了,既然早有此物,何不早些放出來?白教我們吃這些苦頭,唉,罷了!”說時,手一招,把他那妖神幡收了回來,見上面已是黯然無光,頓時心疼不已。
任平生若一早把血玲瓏放出來了,那這幾人剛才焉還會那般賣力抵抗?是以須得等這幾人把御玄風耗得差不多,撐不住時,他再把法寶放出來。
此時天上風雷大作,血光滾滾,兩件法寶時而撞在一起,發出震天價響,時而又分開來,各放出血光、劍光交織在一起,耀眼奪目。
這樣相持了一陣,血玲瓏的光芒最終還是慢慢被太玄珠的萬道霞光壓制了下去,儘管血玲瓏昔日威力絕倫,但多次損壞,如今全靠著任平生以天魔地煞血祭煉,方有如此威力,否則一個照面,只怕就被太玄珠打得粉碎了。
另外一邊,滄瀾和滄玄那幾人見任平生逐漸費力,將手一揮,便是幾道劍光夾雜著風雷之聲,同時殺到,絳仙身形一動,立刻飛至師祖身旁,御起仙劍把那幾道來襲的劍光截住,一時間只見滿空劍光上下縱橫,猶似金龍亂舞。
御玄風獨力與任平生鬥了片刻,也漸感吃力,這太玄珠雖然威力甚大,可也十分消耗法力,他剛才用太玄珠誅滅魔道無數人,又把幾個魔頭的法寶擊退,顯然已經消耗巨大,此時再鬥下去,於他也無甚好處。此時他眼中寒芒閃爍不定,似是已經有了歹毒之計,一隻手御控著太玄珠,另隻手忽然往腦後一拍,便見一道血光從他眉心射出,瞬息化作丈許長,兇猛朝絳仙殺了去。
這一劍之威非比尋常,縱使速度再快,任平生也看清了那劍上的一朵血色三葉花印記,是當初取他父親首級的血曇劍!
血曇劍非道亦非魔,亦原非血曇仙子之物,異常兇猛,御玄風發出血曇劍,那他“九幽劍尊”這個身份必然敗露,可他此時只欲取任平生性命,擊退這些魔教中人,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絳仙,當心!”
絳仙正自與滄瀾等人鬥劍,哪料到這一劍突然向她殺來,血曇劍不似其他一些飛劍,此劍戾氣極重,威力極強,速度更是極快,讓人防不勝防。眼見絳仙要傷在此劍之下,任平生待要發劍阻止已經來不及,只得瞬間飛過去,在胸前凝起一道五行真氣,卻聽“嗤”的一聲,血曇劍竟輕易穿透了他的五行真氣,一劍將他貫胸而過,往後面帶起一串長長的血花。
如此神威!
“噗!”
任平生身體劇烈一震,一口鮮血噴出,想不到這血曇劍之強,連他的五行真氣都能輕易穿透,若非他已鑄成神格,丹田更有紫氣護住全身經脈,只怕這一劍直接就要了他的性命。
“師尊!”
絳仙大驚失色,一面將師祖扶住,一面御起娥皇劍,向御玄風殺去,御玄風見此女劍勢也甚是兇猛,不敢小覷,立刻召回血曇劍,“錚”的一聲,火光迸射,兩道劍光相持不下。
剛才御玄風知曉若是直接向任平生髮出血曇劍,就算血曇劍再快,也未必打中,那就打向對方的徒弟,這樣一來,對方必然護徒心切,等於是打一個猝不及防。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