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捨出去的倒黴孩子不是我,而是三姐和賢載。
我還沒資格當倒黴孩子,看來只不過是在當一個紙湖門神。”
真狠啊!果然是能生出慕容信長這樣兒子的女人。
東京開封府有憾山都在防守的太嚴密,賣不了破綻,乾脆就到神都洛陽來,而且還找了他這麼個紙湖門神來給人開路。
不知道什麼樣的蠢貨,能被這個看似香甜的誘餌吸引,曹延明摸著下巴想了片刻。
管他是誰呢,蠢到這個地步,那就是該死,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想到這,曹延明忽然又有些意興珊,原來我不是主角啊!
“裝吧,裝上吧,說不得會有那麼幾個傻子到我這來。”
人說烏鴉嘴,一般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曹延明在跟著張鉊西去于闐的時候,就多次展現出了這個天賦,而現在,他又一次的說中了。
洛陽,白馬寺中。
這座始建與東漢明帝永平七年,公元六十四年的佛寺,是整個中國文化圈,甚至包括東南亞地區的佛門祖庭和釋源。
後世甚至連印度政府都跑來捐資修建白馬寺,可見其地位和聲望。
不過歷史上這座寺廟跟洛陽這座城市的命運一樣,幾經波折。
自黃巢陷洛陽後,白馬寺就被亂兵洗劫,到了李存勖克後梁時,本就殘破不堪的白馬寺徹底於戰爭中被毀。
張鉊入主洛陽之後,白馬寺的復建工作就被安排上了。
不過由於中原佛門擔心河西六法宗會藉著這次機會沾染這個釋門祖庭,所以對於張鉊復建白馬寺的工作,基本都採取了相當冷澹的姿態。
加上最有錢的幾家佛門如大相國寺等,被張鉊收回錢莊會給坑的有點慘,雖然張鉊還是給他們留了一些股份,但是失去了決策權,自然不樂意張鉊進一步插手佛門。
在他們的消極抵抗下,白馬寺復建修修停停,一直到神都洛陽都營建完畢,白馬寺還是個大工地。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簡單,在唐末武人囂張,文氣衰敗後,此時的中原佛門,囊括了絕大部分的凋塑、繪畫、建築、佈局、編譯等人才,他們的沉澱之深厚,甚至遠在朝廷的工部之上。
沒有這些人的配合,你要隨便修個寺廟當然可以,但是復建白馬寺這種釋門祖庭,這種註定要打造成藝術殿堂的大寺,那就不夠了。
同時,張鉊秉持的國策和律法,也不支援他用武力強迫這些人出來修建白馬寺。
當初張鉊在焉耆近海(博斯騰湖)邊怒火攻心,殺了高昌回鶻數千人後,李聖天就對他說過。
帝王最應該剋制的,就是總用殺戮來解決問題,張鉊這些年也一直記著這個教訓。
直接殺人,一定得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步,才能動用的手段。
中原佛門在民間的影響力可不低,本來就對他有戒心,雙方也沒到必須要殺人的地步。
所以張鉊見他們不配合,也就沒有強迫,總有辦法能讓這些大和尚接受‘改造’的。
讓裴遠出來背鍋懲治佛門,不就是一個好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