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看不清如今的時局嗎?朝廷上下皆欲使我父子死而後快,若是賣了定鎮二州,還可以做個河南天子。
大不了就沿黃河一線修築要塞,斷絕浮橋,每年冬日鑿冰防凍來防禦契丹人。
若是不出賣定鎮二州,那就等著哪一天朝廷突然派天使上門,把我們的頭砍了去吧。
楊光遠被楊承祚說得默然無語,自從他們父子在西京洛陽殺了範延光嚐到了甜頭開始,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戕害了西京洛陽百姓、行商以及各級官員,不下兩千人。
雖然這也是戰亂不息的五代,他們父子在西京洛陽殺的人也不算多。
但要論殘忍的程度,恐怕往前也就是昔日黃巢手下的吃人將軍秦宗權。
往後得再過幾年,那位喜吃人肝的晉昌軍節度使趙思綰,能與之相比了。
現在楊光遠可以看見的是,後晉朝廷不論文武,上到天子,下到軍校,確實都有殺他們之意。
想到這些,他把手在扳足上重重的一錘,“我兒立刻去讓掌書記修書一封,選能言之士,呈遞與契丹皇帝陛下,邀約他率軍南下,共謀中原。
再把咱們從洛陽得來的金銀,與平盧軍的上下兵將共享,讓他們跟我們一同起事。”
楊光遠安排的不錯,但楊承祚做有點遲疑。
“大人,我們從洛陽搜刮的錢財,都兌換成了河西銀票了,且都是一千貫貫一張的大鈔,如何分發的下去?”
楊光遠說是共享,但實際上是隻準備出五萬貫左右。
這一千貫一張的銀票,五萬貫才五十張,這能收買的到幾個人?
到時候上邊的牙將拿了銀票不給下邊的牙兵分,反倒是要壞事的。
而且楊光遠也很是捨不得他從範延光那兒搜刮來的錢財,想了一想,乾脆把心一橫。
“那就召集眾將,某親自與他們分說,等起事之時,就將淄州搜刮一空,以供軍用。”
此時的平盧節度使治下有兩座大城市,一是署衙所在的青州,再就是青州以西的淄州。
以平盧節的區區幾千兵力和楊光遠幾百心腹牙兵,一旦起事肯定不可能青州、淄州都守,必然只能守一個地方。
所以楊光遠準備放棄淄州,用淄州的財貨,收攬青州平盧軍牙兵的心,然後固守青州一帶等契丹大軍南下。
。
。
契丹,哦,現在該叫做遼國了,東京遼陽府中,耶律德光一面命人四處購買各種珍寶錦緞,做出要為母親述律太后十月份生辰,大肆慶祝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