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李存惠差點笑出了聲,不但是三鎮節度使,安審琦還他麼姓安,更還是粟特人和沙陀人的混血兒。
絕了!除了跟安祿山方位不一樣以外,其他都差不多一樣了。
看到李存惠笑出聲,安審盛只覺得眼皮子突突的跳。
“家兄實在是不敢在這膠東行省平章兼防禦使的任上幹了,煩請衛公幫忙上書聖人,另派能員來坐鎮膠東。
另外青州平盧鎮與鄆州鎮寧鎮這兩支禁軍的總兵,都是昔日家兄麾下戰將出身,一般人來了可能還使喚不動他兩。
是以家兄也請衛公考察一番,若是能用,就讓天子把他們外調,若是不能用,就請黜落。”
李存惠聽到安審盛這麼說,立刻就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
確實,按照張周制度,禁軍是歸屬中書省鸞臺管理的,一省的防禦使只能調動衛所軍和巡檢兵,但是現在安審琦竟然對禁軍也能如臂指使,這是有問題的。
李存惠鄭重的站起來對著安審盛一拱手,“國瑞公如此公忠體國,某家佩服不已,只等下了此城,立刻就上書聖人。”
能讓見人就噴幾句,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李存惠露出這副表情的人,可不多見,就是慕容信長也做不到。
但安審琦確實當得起,按照他在膠東的威勢,那就真跟三鎮節度使,不,應該是跟齊王沒什麼區別了。
這王峻、薛懷讓等人的徐州叛亂不過是在瞎鬧,要是安審琦這樣的突然發難,那還真是相當危險了。
不....也不對!
李存惠心裡一驚,他突然想起來,河北行省平章符彥卿就在貝州按著兩萬大軍,一直未曾調動過。
高行周最近也帶著馬全節的兒子馬思忠去了滄州,手裡也有一萬精銳步騎。
以前李存惠一直沒注意,現在想起來,肯定是有所針對的。
而且,父皇手裡還有三萬最精銳的河隴騎兵,慕容信長在遼東還有兩萬鐵甲步騎,河北之地一馬平川,萬一有警,幾天之內就能衝到黃河邊。
孃的!李存惠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這當皇帝也太費腦子了,到處搞平衡,還要演戲,還要‘釣魚’。
看來還是慕容二郎更像父皇一點,這種傷腦筋的事情,慕容老二好像還挺樂此不彼的。
他是不行了,有這精力,不如多滅兩個國,然後醇酒美人的享受。
“轟隆!”正在李存惠和安審盛兩人說話間,一聲巨大的垮塌聲傳來,李存惠站起身來一看,只見狹丘冶高高的西城牆被弄塌了一大截。
戰鼓隆隆的擂響了起來,早就等的不耐煩的曹彬身穿三層重甲,在一群鎮寧鎮甲士的簇擁下,勐地從缺口衝了進去。
狹丘冶是徐州北面最重要的城市,它是整個徐州府乃是江淮省,甚至全國最重要的冶鐵基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