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河西隴右,家家都有馬,一般的馬兒,家庭地位跟吳越國百姓家中的狗差不多。
沉虎子昨日聽一個跟隨他們來的內牙兵都頭說,涼州的戰馬數量肯定比杭州的狗還多,沉虎子深以為然。
這樣的地界,出現上百匹馬一起賓士的現象,一點也不少見。
果然,一陣風般奔來的馬隊,根本沒對他們這個百餘騎的吳越國使團起什麼壞心思,甚至都沒怎麼注意他們。
不過,本來因為騎術一般,已經勒馬到路邊避讓的沉虎子,聽到一陣鶯鶯燕燕的嬉笑聲傳來,忍不住昂起脖子一觀。
錢越國中,女子騎馬的不是沒有,但是並不多,像在河西隴右這樣動輒女子數十,身著男裝策馬橫行者,確實聞所未聞。
不但沉虎子好奇,隊伍中除了正使錢越禮部尚書裴堅以外,都很好奇,也基本都在張望。
咳咳!這要是一個人張望還好,可是錢越使團一百餘人中,起碼有七八十人在張望,這就很惹眼了。
“哪裡來的呆頭鵝,沒見過你阿母策馬乎?”
沉虎子正在望,冷不防一聲嬌喝傳來,他下意識的聞言一抬頭,正好與喝罵的女子四目相對。
女子頭臉都罩在一團遮蔽沙塵的紗巾中,沉虎子看到不是很真切,只覺得那女子胸前一定甚是雄偉,因為明顯用了束胸後,還能相當突出。
不過沉虎子終究是詩禮傳家,族譜能往吳興沉氏靠的文華之門出身,他只快速掃了一眼後,立刻就把頭低下了。
女子輕輕咦了一聲,她自己裹在紗巾中不大看得清楚相貌,但是沉虎子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裹紗巾。
不同於河西隴右的男兒那副赳赳武夫,就算是讀書,也是不求甚解為了方便更好上戰場殺人的氣質不同。
出身於錢越國高門的沉虎子雖然也很是強壯,但骨子裡帶著有別於西北漢子的文質彬彬。
這讓天天跟一群糙漢子混一起的女子格外欣賞,加上沉虎子本身就長得十分帥氣,更是加分不少。
“是一副好皮囊,不知道是不是銀樣鑞槍頭。”女子嘻嘻一笑,突然伸手來抓沉虎子。
沉虎子哪見過這場面,錢越國雖然是諸國中相對平靜的,但國中女子也沒有誰敢當眾跟他這樣一看就是內牙兵的男子動手的。
真要惹毛了,錢越的牙兵,燒殺劫掠那也是做的出來的。他們的祖輩,當年就是孫儒吃人軍的一員,可不是什麼良善輩。
所以沉虎子一直到女子的手快要抓到領口了才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一個格擋,只用了三分勁。
在沉虎子想來,一個胸脯如此大,哦不!一個嬌弱的女子能有多大勁。
結果這一擋,他才知道大意了。
對面這女子伸過來的手,雖然自帶著幾分女子面板凝脂般的滑膩,還有陣陣香風,但虎口和手指某些關節處,竟然摸起來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力氣也大的嚇人。
沉虎子一個不注意,差點就被扯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