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人被賜姓張,更可以用昭字以後,周國上下就以五國姓公來稱呼他們了。
李榮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終於摸到進入武人高層的門了。
那就是要展示自己強悍的武力,讓河西武人覺得你有資格讓他們尊敬,那麼這些河西武人就會接納他,指揮起來就更得心應手了。
“章都頭與某家所見相同,咱這一千五百豪勇之士在此佔據地利,還有二日糧,飲水還可撐三日,不到絕水斷糧,絕不打出紅旗。”
李榮不打紅旗,馬殺才張昭駿當讓就不會上前去援救,他反而命令手下的騎兵在距離一里多處,開始紮營下寨。
張昭駿的兩千精騎不動,李重進和白再榮五千人就更不敢動。
他們五千人大多是步兵,紮營緊守的話,張昭駿不會有多少機會,但是主動出來求戰,那破綻就大了去了。
聽著外面沒有絲毫停歇的辱罵,張昭駿只是冷冷一笑,想用這種方法激將他出去,那是太小看他的左金吾衛了。
要知道當年縱橫安西等地的時候,他張昭駿和馬昭遠(馬鷂子)那可是張鉊麾下的罵人小能手,好幾次罵的波斯人暴跳如雷上來拼命。
而外面河東軍的辱罵還停留在各種器官和祖宗十八代上,也未免太小兒科了。
不但張昭駿心裡毫無波瀾,就是下面的左金吾衛將士,也沒當成一回事。
張昭駿提著毛筆,正在一塊絹布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字,他覺得河東軍如此反常,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劉知遠大軍已經潛入到了滏山一帶,郭威搞出各種動作,把他們從鄴城吸引出來,是準備在這地方突襲他們。
第二個可能,張昭駿看了看谷口,那就是郭威真的築壩堵住了漳水,怕他們發現了秘密,因此只能再次阻擊。
將現實情況和自己的猜測寫清楚之後,張昭駿召過中軍的塘馬急使,下達了死命令。
“今日之內,必須將信送到都部署手中。”
按照張周軍隊的制度,張昭駿知道被圍住的李榮所部,只有最多兩日的口糧,最多還能堅持三日,然後就必須要解救了。
至於見死不救,周軍自奉天軍開始,就沒那樣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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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格的一軍主帥,除了善於從浩瀚繁雜的資訊中發現蛛絲馬跡以外,再就是擅長做出決斷。
比起張昭駿,閻晉的判斷力無疑更出色,整個從合漳到鄴城的地形特徵,各軍的動向,幾乎是印在閻晉腦海中的。
這位張鉊手下最全面的帥才,很快做出了判斷,首先郭威不是傻子,相反水平還很高。
那他就不太可能做出這樣有明顯破綻的舉動,一定有什麼是他閻晉沒猜透。
關於劉知遠的動向,這恰恰是閻晉瞭解最為清楚的,因為河東軍只有數千精騎,缺少遮蔽、搜查、探索的遊奕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