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逢非常明白,今年的耕作已經完蛋,發給百姓口糧,只能救一時的急,組織恢復耕種和修復水利,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
是以,一路走來,李孝逢從關中和百姓臉上看到的不是對今年歉收的痛苦,而是對明年豐收的渴望。
而自從過了洛陽乃至到了東京,李孝逢又是另一番感受,這裡的百姓,比關中和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周圍多有河西來的從龍功臣定居,因此鄉間也比較富裕。
加上各種修建宮城,修復城市,疏通河道和興修水利的開工,使得哪怕在冬季,洛陽到東京一帶,都是熱火朝天。
民眾只有累的像死狗一樣不願動彈的,但絕對沒有餓死的。
“兀那小郎,速速讓開,當心奴的雪裡飛撞傷了你!”
李孝逢還在城外路中間感慨,不想呼啦啦的衝過去一隊起碼二十人的馬隊。
馬背上還全身一身男裝,露出兩條渾圓大長腿的馬兩側的女子。
當先女子身材高挑,眉目如畫,卻又英氣勃發,這不同於一般不女性的柔美,一下就就吸引了李孝逢的目光。
此時他並未身穿蜀國官服,護送的錦衣親衛也是一身行商打扮,旁邊一牽著驢子的老翁看到李孝逢的目光,趕緊提醒道。
“這位郎君,還是別看了,小心一會她過來打你!”
“他敢打人?一介婦人敢打丈夫?”
李孝逢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當然,這裡丈夫不是後世丈夫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代指男子。
老翁臉上露出了看笑話的神色,“怎的不敢?這可是河西來的母老虎,沙州曹家的十四娘子。
上次南平王世子的妻弟得罪了她,被按住就是一頓好打,兇得緊咧!要不你大聲吆喝幾下試試。”
呃...!李孝逢乾咳一聲,不再言語。
這東京城啥都好,就是馬太多了,男人騎馬射箭就算了,女子也好騎馬射箭,還說話聲音極其洪亮,常著男裝四處遊逛,殺豬宰羊熟練的跟蜀中的屠夫差不多。
美則美矣,真真有些嚇人,或許昔年盛唐之時,那些史書上彪悍的女子,就是如此做派吧。
想到這,李孝逢趕緊退到了街角,看著遠處的東京城牆,對著護送他的錦衣親衛說道。
“勞煩尊駕去通報一聲,我等在就在此地換上冠服,等候禮部馮尚書的安排。”
未幾,城內出來一個員外郎迎接,“馮尚書讓在下通報給事中,蜀之使臣當與荊南節度副使高公保融,楚王之弟武安軍節度副使馬公希廣,南唐使者潤州鎮海軍節度使李公景達,吳越國使者禮部尚書裴堅,同住城東永定宮。”
李孝逢張了張嘴,很想拒絕,因為這是在讓他跟其他國家的使臣住在一起。
但這些使臣,實際上都是來朝拜周天子的,可他不是啊!
只不過,此時李孝逢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因為他很明白,就他一個區區給事中,要是不識趣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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