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碗,敬你符冠侯興教門上忠義護駕,洗爾屈從契丹之恥!”
符彥卿本來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可是這幾月來,確實太難了,屈從契丹的恥辱和張昭態度,讓他內心備受煎熬。
聽到張昭提及他昔年的壯舉,又親自敬他一碗酒洗刷屈從契丹的恥辱,符彥卿忍不住潸然淚下。
他先是跪雙膝跪地三叩首之後,才雙手接過酒碗,含淚高呼。
“臣符彥卿!叩謝聖人,日後定當不避生死,收復燕雲,滅除北虜,以贖己罪。”
張昭端著酒甕,環視周圍的人說道:“不錯!如今我們雖然驅逐了北虜,但還遠遠不夠。
定要滅除北虜,方能為河南河北遭受契丹人打草谷之民報仇雪恨。
而石氏雖然無德失國,石重貴也多有虐民之舉,但他終究曾是中原之主,今在遼東為胡虜所欺,亦是我等大恥辱。
諸位當與我一起,接回石氏,洗刷自石敬瑭割讓燕雲,自稱兒皇帝后,北虜強加給我們的屈辱。”
這話說的漂亮,而且張昭心裡也是這麼想的,石重貴縱有萬般不是,那也曾經是中原之主。
他若是被張昭一刀砍了腦袋,那是他自己作的,沒有什麼冤屈可以談。
可是被契丹人囚禁之遼東的林原之中,肆意凌辱,連張昭那都是臉上無光。
是以張昭的話一說完,屋中的後晉眾臣齊齊彎腰叉手應喏,“謹遵聖人教誨,我等願跟隨聖人擊滅北虜。”
張昭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兩個月的逼迫還是有效果的,不然這些人定然不會這麼馴服,至少是昔年面對石重貴時,定然不是這樣的。
得到了眾人滿意的表態,張昭心情大好的再次舉了舉手中的酒甕。
“今日在場的,可還有昔年興教門上的忠臣?”
話音剛落,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老臣侯益,當年也曾在興教門上護衛莊廟。”
對於侯益,張昭的感官是很複雜的,這位年輕時,那簡直就是天下忠臣的楷模。
在莊宗麾下作戰不避生死,屢立戰功,且為人忠誠廉潔。
此後魏博軍譁變,明宗李嗣源前去平亂卻被亂兵挾持擁立為天子,莊宗則眾叛親離。
侯益當時在明宗身邊,他放棄了擁立之功,連夜隻身跑回莊宗身邊,在興教門上忠心護衛。
只是莊宗死於興教門上之後,侯益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只知道儲存實力和求富貴,逐漸蛻變為了典型的五代武夫。
“侯翁昔年足為天下表率,侯仁寶對新朝亦有大功,合該吃某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