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頓時想起了昔年太保公張義潮的恩德,集體對著張昭行了個拱手禮。
“願聽二郎君差遣!”
“此事就是坊鄰該做的,哪值當吃二郎君席面!”
“二郎君場面,不愧是咱壽昌長大的兒郎!”
“羅坊正!”張昭把興盛左坊的羅坊正招呼了過來。
“李大郎家暫無音訊,某也沒時間在此等,坊正如果有李大郎家訊息,請務必知會一聲!”
羅坊正忙不迭的答應了,眾人對於張昭的好感,又陡然上了一個層次。
興盛左坊的瞿七郎家和羅五郎家,陷入了親人離去的悲傷之中,但對於其他三十多家有人跟隨張昭去安西的家庭來說,那就是狂喜了。
因為他們的親人不但回來了,同時還帶來了大批的財貨,家裡的情況一下就好了很多。
比如馬鷂子此刻就正摟著玉娘在胡天胡地,但玉娘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讓馬鷂子很是不爽,他憤怒的拍了一下玉孃的雪白的翹臀。
“你笑個甚?魔怔了?”馬鷂子都有點懷疑自己能力了,這會的玉娘不是該嗷嗷叫嗎?怎麼會笑出來?
“郎君你得了如此多的錢糧,你我後半生怎麼吃喝得完?想來我就想笑!”
聽到玉娘如此說,馬鷂子頓時哭笑不得。
離馬鷂子家不遠處,陳火兒家裡更是喜氣洋洋。
價值五十貫的聘禮一奉上,那個平日裡看不起他的妗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陳火兒伸長脖子往妗娘身後看去,四年沒見的小表妹更加落落大方了。
“著急個甚?選個好日子,以後有你看的!”陳父實在看不下去了,又心疼五十貫的財貨,狠狠瞪了陳火兒一眼。
表妹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手指扭著衣角,不一會連脖子都紅了。
要是在往日,陳火兒少不得要跟父親大吵大鬧,但現在,已經是張昭貼身親衛的陳火兒,成熟多了,他輕輕一笑,大膽看著日思夜想的表妹。
“看不夠!怎麼也看不夠!某在河中與天竺,美貌胡姬多了去了,哪怕就是王妃某想要也能有,但沒一人能比得上梅娘。
父親不就是心疼五十貫錢麼?眼光不妨放長遠些,某陳大郎,以後是要去做軍使、節帥的人,區區五十貫算什麼?”
若是在以前,暴躁的陳父肯定要跳出來破口大罵,說不得還要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扇過來。
但今天,陳火兒就那麼站著,如同一個貴人一般,陳父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出。
對面的表妹從羞澀中抬起頭來了,表哥還是長得那麼醜,鼻子是歪的,嘴巴太大,眼睛也細長了些。
可是猛然間,一種超脫於相貌之外的東西,擊中表妹的心臟,讓她有些暈乎乎的。
表哥看起來,好像敦煌城的那些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