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張昭身後的憾山都甲士,碎葉和新龜茲回來的安西軍後裔,從於闐帶回來的漢人,人人都抽出了腰間的障刀和長匕首等,敲擊身上的金屬配飾,異口同聲的唱了起來。
緊接著,圍觀的興盛左坊的所有街坊也跟著唱了起來,就連幾歲的小孩子,手中都有木製或者鐵製的小刀。
或許這就是歸義軍靠著幾萬唐兒一直能堅持到宋仁宗時期的底氣吧!
“瞿七郎、羅五郎,作戰英勇,不幸陣歿,上甚心痛。
特賜兩家錢各一千貫、好馬一匹、騾驢四匹、于闐細緤布十匹、于闐白棉布二十匹!”
郭天策含著眼淚高唱完,自有軍將把賞賜撫卹就抬了過來。
人群一下就炸開了,雖然金錢不能讓死者復生,但卻能讓生者得到極大的藉慰。
如果金錢能到一個天文數字的話,幾乎能直接把生者從悲傷中拯救出來。
這些賞賜加起來最少有兩千貫,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生活的質量和檔次,直接就上了一個新臺階。
瞿七郎的父親接過鐵扎甲,轉手就遞到了身邊一個雄壯男子手中,他拉著張昭的手。
“二郎君是老朽見過的,最好的貴人,沒有看不起我們這些苦哈哈。
我兒瞿七郎勇壯,次子九郎更是驍悍,弓馬嫻熟遠勝其兄,願為二郎君爪牙!”
張昭看了一眼瞿父身邊的瞿九郎,確實看著就是個勇悍的武士。
就連瞿父,手中虎口的厚厚繭子和羅圈腿也在表明,此人年輕時大機率也是馬上悍將。
這樣家庭教出來的兒郎,定然差不了,但張昭還是沒同意。
“某已讓老丈痛失愛子,豈能再從您身邊帶走九郎?”
“若是去做戰陣之上的牛馬,自然不願意,但跟著二郎君,某甚為放心,老翁自有幼子養老送終,只盼吾兒一展胸中抱負!”
“如此!某就謝過老丈抬愛了!”張昭這才又感謝了瞿父,並且把瞿七郎的甲冑遞給了瞿九郎。
“羅兵馬使,瞿七郎曾是你之愛將,這次我就把九郎也交給你了!”
山豬兒趕緊走了上來,他本姓羅,名善雄,山豬兒只是他的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