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年,二郎君越來越厲害了,根本不需要他個蠢笨的老僕保護,張忠的心就活了起來。
找個女人傳宗接代的念頭,就越來越強烈,被這挺有心機,也急著找個靠山的花布一勾引,哪還忍得住。
在張昭調戲的目光中,老張忠哀嚎一聲捂著臉,跌跌撞撞的拉著花布就跑遠了,連掉在地上的葡萄酒和蒸餅都不管了。
看著跑遠的張忠,張昭大聲的笑了起來,剛剛思念親人的不捨感覺,頓時就消退了很多。
郭婉兒則羨慕的看了一眼跑遠的花布,這都快一年了,阿依古麗這狐狸精都在上月懷上了,自己怎麼還沒動靜呢?
雪白的棉花堆滿了庫房,張昭吃過花布送來的蒸餅後,就親自來到了倉庫。
在這裡,幾十個各年齡斷的學徒都被集中了起來,這是武原兒從各處招募來的心靈手巧之人。
雖然副王僚屬機構李聖天還沒說讓張昭建立,但張昭已經按照中原節度使的規模,開始組建文官體系了。
武原兒就任了破虜州節度衙推,併成立了綿鐵專營衙門,以後規模大起來之後,武原兒就是節度判官專管綿鐵二事了。
見人都到齊了之後,張昭就開始了為眾人演示棉花脫籽和彈棉花。
脫籽工具相對簡單也好掌握一些,只需要一根壓輥就可以。
張昭將籽棉鋪在託板上,用一壓輥搓滾,使纖維被壓在壓輥和託板之間,然後開始從緩慢到快速的摩擦和碾壓就行,直到將棉花籽完全從棉花中弄出去為止。
實際上現在已經有類似的工藝了,只是工具沒有張昭手裡,這種來自後世經驗總結而成的壓輥,這麼好用和高效而已。
但雖然有了壓輥,這仍然是一個極其繁瑣和費勁的工作,只是勝在好掌握。
只從脫籽的繁瑣程度來看,要把棉花推廣到廣大平民百姓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工耗費成本太大了。
而彈棉花就更難搞了,不但單調繁瑣又費力,要學會還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到的事。
同時彈棉花要用到一種用牛筋為弦製成的大木弓,光是這弓的造價,就不便宜,此外還要用到木棰、鏟頭,磨盤等。
彈的時候,必須先用木棰頻頻擊弦,讓鋪在木板上棉花漸趨疏鬆。
然後由兩人將棉絮的兩面,用紗或者其他東西布成網狀,這樣是為了固定棉絮。
紗布好後,再用木製圓盤壓磨,讓平貼,堅實、牢固,這樣棉花才算是完成了。
張昭也只是青少年時期學過一段,他自己都得邊摸索邊回憶,一床棉被沒彈完,都已經腰痠背疼了。
周圍圍著的人看的木凳口呆,眾人在噗噗嘚兒嘚兒的聲音中,看著尊貴的大金國副王兼破虜州刺史勞動的汗流浹背,滿身白絮。
這完全超乎出了此時人的想象,誰也沒想到,一位王爺,竟然真的親自勞動,還發明瞭這種彈棉花的整套工具。
其中原喀喇汗王后曹氏看的最為目瞪口呆,她看著張昭較為熟練的動作和不厭其煩的講解,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如此的特別。
雖然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可有時候又是如此仁德,能紆尊降貴到這種程度,就為改善民生,這簡直難以想象。
呃!曹氏想多了,張昭有利用棉花改善民生的想法,但更多的,是要用棉花來製作一個大殺器棉甲,也就是布面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