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胡姬我去看了,之所以敢給馬鷂子臉色看,是因為她們以為自己攀上了貴人!”
在馬鷂子等三人被招過來以前,張昭就讓老張忠去調查了一下。
因為張昭本能的覺得這事不對勁,不是說馬鷂子等人的行為不對勁,這些握著刀把子的蠻橫傢伙,如果不是張昭管束著,燒殺擄掠他們都幹得出來,別說還給錢。
所以他們的行為很正常,張昭懷疑的是,幾個胡姬,是怎麼敢到張昭這來告馬鷂子他們狀?
結果一查,果然有事!
“下面的人,斗的很厲害嗎?”張昭這次沒問張忠,而是問的身後的氾全。
氾大郎雖然被張昭放出去做將頭了,但平日裡還是與張昭走得很近,有事沒事中往他身邊靠,顯示他可是張二郎君身邊最親近的人。
“斗的很厲害!”氾全點了點頭。
“咱們自己的騎兵少,那三百越騎白從信根本插不進去手,他們寧願聽虎大郎這種隊正的,也不聽白從信這個騎都尉的。
現在老白能調動的,就是咱們那二十幾騎和李都尉的甲騎。”
張昭心裡稍微有些煩躁,因為他現在面臨很大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根基是非常不穩的,造成這個問題的原因很簡單,他不敢給手下賜田賜宅賜美人。
雖然他現在有了破虜州,還即將擁有八剌沙袞,但這兩個地方,卻都不是張昭理想的根基。
他的根基是要回歸義軍去搶班奪權,然後東進中原。
所以他就不能給下面的兵將在安西賞賜田宅讓他們安家,因為一旦安了家,到時候還有幾人願意跟他東歸,那就真說不好了。
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就比如他這點小小的隊伍中,有傻愣傻愣的頓珠,經常出醜賣怪,但實際上很有小智慧的馬鷂子。
有表面把大唐掛在嘴邊,心裡想的卻是可不可以恢復龜茲白家基業的白從信。
還有這個最近搞風搞雨,心裡還是把三百越騎當成家族私兵,不滿意張昭把他們打散編入遊奕都的虎威。
他們每個人的性格和訴求都不一樣,要讓他們聽自己的命令,把勁往一處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張昭受困於自己既定的計劃,也因為一直沒得到好好的修整,他還沒來得及把手下人捏成一個團,以虎家為首的越騎打散編隊,都是最近才開始著手辦的。
而這也給張昭提了一個醒,隨著他在安西、河中的不斷擴張,如何在手下人訴求和東歸之間找到平衡?
如何能讓人心甘情願的跟著他放棄安西打下來的江山回敦煌?
這都是已經提上日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了。
不然的話,恐怕等他在安西完成既定目標,根本拉不到幾個人回去。
“給那幾個胡姬幾匹布,告訴他們,再敢聒噪,別以為老子的刀槍是擺設,把虎廣叫回來,再給虎威派個任務,讓他去協助郭廣勝徵召一些牧奴。”
張昭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大戰在即,只能先把虎威給支開,免得萬一真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