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夫們百般不捨,嚶嚶低泣,卻不得不離開。
“可恨之人必有可愛之處,”看到這一幕,蘇黛感慨,“還以為他們會怨恨,沒想到恰恰相反。”
戀戀不捨的粘糊勁兒,看的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些人,受虐狂嗎?
實錘了,腦子不正常。
“那什麼,”慕耀有些尷尬,“昨日你和南崽睡著後,我又做了一些事,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本來早該坦白,可自家妻子實在心軟,若是提前知道,肯定不會同意。
“什麼事?”蘇黛疑惑,“你昨晚不是一直待在書房看書?難道大晚上出門?”
“嗯,”慕耀清清喉嚨,小聲解釋,“我把這群人藏的銀子全都搜出來,還讓他們簽了三萬兩白銀的欠條。”
最開始打算十萬兩,想想不現實,果斷減免七成。
蘇黛愣住,“所以這些人這般狀態,不是捨不得咱們,而是捨不得錢?”
“對的!”
原來自作多情。
這就尷尬!
蘇黛捂住臉,恨不得鑽進地縫,“那些錢一個銅板都不許動,事情了結就趕緊還回去,免得讓人以為咱們是強盜。”
“本來就是打算的,”慕耀點頭,“錢和借條一起密封埋在土地,等事情了結就物歸原主。”
“奇怪,他們那麼愛錢,為什麼願意寫欠條?”
“我摁著手按的指印。”
徹底無語!
心裡為大夫默哀三秒後,蘇黛拋開這件事,“相公,你準備什麼時候入學?”
“越快越好,”慕耀解釋,“先去縣城打聽下什麼情況。”
“行,順便還能逛逛街!”
縣學。
按照慣例,每年農忙放假結束,都會組織一次考評,今年也沒例外,剛復課教諭便安排起來。
然而,閱卷需要時間,今天才公佈成績。
他負手站在前方,瞥一眼忐忑不安的芊芊學子,不緊不慢開口,“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矣。這次考題剛好貼合農忙,本以為你們會下筆如神助,結果恰好相反,此次甲等者,只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