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南崽是第一個對他釋放善意的同齡人。
不同於對小周氏的堅決抵抗,因為南崽那句吐槽,他把人歸結到自己這邊。
“你也覺得很悶?”
“對啊,爹爹和娘每天都笑盈盈的,天塌下來都波瀾不驚,聽你娘一直哭,頭都暈暈乎乎的。”
鬱悶、煩躁,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好像有雙手勒住脖子,不斷把人拖往深淵。
說完,他直接上前拽住人,“房間光不好,走,咱們去院子裡。”
慕知禮想拒絕,張張嘴,到底沒出聲。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光特別特別刺眼,太陽特別特別灼熱,讓人下意識掉頭。
南崽死抓住他的手不放,“上午下雨,桃子掉了好幾個,我們撿起來洗乾淨,讓我娘做好吃的。”
說著,眨眨眼睛,期待地仰頭,“知禮哥哥,你會幫我吧?”
“嗯,會的!”
自古真情留不住,還是套路得人心。
被南崽指揮的團團轉,慕知禮完全沒時間悲冬傷秋。
雖然暫時沒什麼收穫,但是晚上,兩人剛躺在床上,下一刻就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小周氏百感交集。
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兒子能睡覺很好,可自己被嫌棄卻……
“二嫂,”她迷茫地找到蘇黛,“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親生的兒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這麼大,竟然還比不上外人!
蘇黛覺得,主要是小周氏的茶藝等級太低。
不過,萬萬不能說實話。
沉默一瞬,一本正經解釋,“許多人對家或家人的定義都是港灣,下意識尋求溫暖和舒適,如果面對的環境太沉重,就會反抗。”
“我給了知禮太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