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時,他的嘴巴也沒閒著,“我爹送我去的酒樓叫聚緣樓,很大,只比四方客棧小一點,管事四十多歲,賬房是他兒子。
他們全家都賣身給東家,非常受重用,掌櫃還好,大面上過的去,他兒子嘴臉極其醜陋,特別貪財,還很勢力,酒樓裡沒有籤賣身契的五個人,他拼了老命做賤人家,自己的活推掉不說,衣服碗筷也要別人洗,就差去茅廁沒有讓人擦屁股!
對我們這些窮苦小可憐極盡欺負,對有錢人卻卑躬屈膝,不僅親自端茶倒水,還捏腿捶背送女人......”
一口氣說完這些,慕濯頓住腳步喘氣,“有生之年,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原來你在府城這麼慘!”
丁一恍然大悟。
他就說,濯哥回來後,脾氣就變得很大,動不動就找茬。
原來根源在這裡。
被人欺負的太狠,心裡憋的氣沒發洩出來,只能出在他們身上。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丁一低頭,幸災樂禍的悶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慕濯不以為意,“小爺我只是體驗人生,又不是真的窩在酒樓一輩子。”
“你爹送你時怎麼跟人說的?”蘇黛真的很疑惑,“你既不會跟他們搶飯碗,又不指望酒樓吃飯,怎麼還被欺負?”
“某人心裡扭曲唄,”慕濯早就想明白這件事,“表面再風光,他也是下人,生死只在主家一念之間,當然嫉妒我這種生來就碾壓他的人!”
“這有啥好嫉妒的?”丁一想不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為啥非要跟比自己強的人比?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
“誰知道呢?”
慕濯並不想尋根探底,他想做的只有報仇。
說笑間,沒用多長時間,眾人來到聚緣樓。
“幾位客官裡面請,包廂還是廳座?”
“小春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慕濯笑嘻嘻打招呼。
“小慕,”迎賓小二高興地抬頭,“你不是已經回老家?”
“我又回來了,意不意外?”
聽完,小二的臉色立刻垮下來,“你說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怎麼?那個誰又鬧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