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存銀太少,得想辦法賺點錢,還能順便推劉家一把,兩全其美。”
“你打算怎麼操作?”
“先說好,我是受呂舍的啟發,”慕耀咳嗽一聲,才繼續解釋,“倘若按照你說的,咱們家造出來的紙超越時代,比鄭氏出產的好十倍,文人墨客必然瘋狂求購。”
“沒這麼誇張吧?”
“有的,否則錦州鄭氏也不會屹立兩百年不倒。”
子孫爭氣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人緣好。
士大夫們有求於人,相處間便不自覺退讓。
“如果這樣,插手造紙業豈不是與鄭氏為敵?”
名門望族的厲害,偏居落安鎮的蘇黛暫時還沒體會到,但是她不傻,知道這四個字承載著什麼。
不僅是底蘊,還有時光和鬥爭。
“鄭氏白露紙名聲最盛,每年的產出卻有限,供不應求,他們還沒霸道到不許任何人造紙,只是,”
話音轉折後,慕耀解釋,“錦、臨兩府相鄰,鄭氏在這方面特別敏感,不想觸黴頭,才沒人與他們直接對立。”
“還有呢?”
“但是,若是有人對這塊肥肉動心,又有足夠的利益,操作範圍就大了很多。”
“話雖如此,想全身而退卻並不容易。”
明擺的肥肉,誰不想咬一口?
這已經不是與鄭氏一族為敵的事。
“嗯,”慕耀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是這樣想的,先把紙張的名聲宣揚出去,吸引全天下的注意,然後,讓世家貴族自己去爭。”
贏的一方,必然有權有勢。
輸的人,也未必甘心罷手。
輿論之下,暴風雨的中心反而最平靜。
這步棋堪稱絕妙,可這只是表面。
“想法很好,你要走科舉,怎麼保證不被秋後算賬?”
官場上的全是人精,被當成猴子耍一通,怎麼可能甘心?
隨便下點絆子,都能讓人無緣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