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夫,”慕耀鄭重的起身鞠躬,“我會記住這些的。”
若是沒這番話,他以後也能明白這番道理。
可那時,必然幾經摔打,不知道吃過多少虧。
“當不得你這一禮,”易大夫側過身子,“說來慚愧,我說這些也有自己私心。”
聽完,慕耀莞爾一笑,“我相信易大夫人品。”
他們相處也有六年,期間,即便拿不出銀子,醫館依舊照常診脈抓藥。
如此心軟之人,即便有私心,又能壞到哪裡去?
“別隨便相信人,”易大夫揉揉眉心,“即便交往已久的人,比如老夫,即便我對你們沒惡意,有時候也身不由己。”
他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一直蟄伏,只是迫不得已。
可這份平靜,又能堅持多久?
“師父,”小五有些害怕,“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這番話,乍一聽是教導,越琢磨越像遺言。
“別擔心,老夫不會有事的,”說著,易大夫起身,“醫館離不開人,改日有空我再帶著劣徒過來。”
“我送你們。”
牽著南崽出門送人,才發現哀嚎聲越發淒厲。
小五:“劉家把那群大夫怎麼了?叫的這麼慘,莫非被狠狠毒打一頓?”
易大夫淡淡暼小徒弟一眼,“跟你有關係?”
“沒有沒有,”小五反應過來後,殷勤地接過藥箱,“師父,路不太平,徒兒攙著您走,咱們趕緊回去。”
“爹爹,要不我們去看看?”
南崽非常好奇,踮起腳尖往外瞅。
奈何人太矮,努力半天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論語》背完沒?字帖描好沒?雞兔同籠的問題解出來沒?”
“沒,沒有,”南崽心虛,“時間太短,還來不及。”
“那就趕緊努力!”
“好叭!”
嘴巴答應,南崽卻不想離開,烏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看著慕耀,希望父親能回心轉意。
見狀,慕耀託託下巴,下一秒,直接把人提溜回去,“好好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