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成蟒,蟒活兩百年為蚺,蚺修五百年渡劫成蛟,蛟修千年化龍。
看這白蟒,確切的說應該是白蚺,已經有了成蛟的前兆。
“前輩,不知您怎麼稱呼?”明月往地上一坐,就恭敬的一問。雖然不知這白蚺叫自己二人進來的深意,但是見她此時蒼老的體態,明月一時間多了幾分傷感。
“我本名白筠,那些孩子都叫我白姨,你們也這麼叫吧”白筠的話語中,帶著些笑意。她探出碩大的頭來,伸到明月臉前,左右仔細看了看,接著又把頭探到青魚的面前。
那碩大的蛇頭伸過來時,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青魚強作鎮定的看著眼前的蛇頭,那碩大的鼻孔正對著自己,喘息間一股腥氣直撲自己面門。
離近了看,那白筠的眼瞳有拳頭大小,淺黃色的眼珠上密佈著些黑紋,那眼中居然不是圓瞳,而是一對如棗核般的豎瞳,那雙眼在這間不慎明亮的草廬中,居然還隱隱散著些螢光。
青魚被看的有些不敢直視,他吶吶的說了句“白姨好。”那白筠也不說話,歪了歪腦袋,又伸長了蛇頸繞著青魚周身觀察,蛇信子吞吐間偶爾還會從青魚身上擦過,弄的青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說這貓和蛇之間的血脈壓制,那就要追溯到上古年間,龍爭虎鬥的年節。這龍和虎,誰的修為強,誰就成了壓制的一方,久而久之數萬年過去,又成了貓和蛇的對立。
貓大戲蛇,蛇大吞貓,這二者就是天敵。如果這白筠本體是狼也好,虎也罷,哪怕是上古神獸朱雀玄武,在貓的性格面前都不會有任何害怕。但是從明月二人在外圍一開始聽見這白筠傳話,明月就感覺到了體內血脈深處的戰慄,那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存在。
此刻見白筠一直盯著自己的小師弟,哪怕心裡害怕,明月還是把防備提高到了頂點,她張嘴問道
“前輩,您這是?”
“別害怕,我只是看看他”白筠回了一句,接著把蛇頭縮了回去,又補充了一句“是個好孩子”
等白筠縮回去頭,青魚才感覺周身壓力一減,剛才那股讓自己窒息的恐懼感瞬間就消失了,這後背都溼透了。
“玄門,玄門,人丁越來越稀少了。”白筠忽然發出一聲感慨,她又看了看青魚,張口問道
“孩子,你師門還有幾人?”
算上師姐和師叔的話,應該是四人吧?青魚想了想,答道“額,還有四人。”
見青魚擦了擦額頭的汗,白筠似乎是察覺到這麼說話給姐弟倆壓力太大,她瞬息間變作一團青煙,只是一轉就化成了人形。
和明月不同的是,這白筠似乎非常注意自己的儀態,那幻化出的白衣長裙,袖間和腰擺還有繡花點綴,她頭上挽著髮髻,插著一根古樸卻精緻的髮簪,鬢間一朵荷花樣的鈿花,一頭秀美的青絲垂到頸間,如果不看臉,這儀態還真就像是白衣飄飄的女仙子一樣,端莊秀美。
只是這張臉,已經滿是皺紋,蒼老無比。
興許是沒了那大蛇的壓力,青魚居然有閒情打量起白筠的打扮,他在看看自己師姐這一身簡單的黑裙和簡單紮起來的馬尾,一時間對自己師姐這個懶意加深了體會。
明月撇見青魚打量自己的眼神,暗戳戳的伸出手去在青魚後背狠狠的擰了一把,疼的青魚齜牙咧嘴的差點叫出聲來。
收回手,明月坐在原地微微一彎腰,恭敬道
“前輩,不知您叫我們二人來這裡,所為何事?”
白筠化成人形後,也端坐在地上,那長裙的裙襬散落在地上極美無比。她聽見明月的問話,一手手肘放在膝蓋上,託著腮,看起來似在回憶什麼,片刻後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