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進食使柴金的身體虛弱的厲害,被捅第一次時,全身的力氣便全部隨著傷口流出來了,當接二連三的被刺,他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連退四五步,倚著牆坐倒在地。
他必死無疑了。
可是……
為什麼?
柴金猛然想到馮忠所說的大計,背脊發寒,顫聲道:“你……你剛才的意思……意思是……巫人與萬勝……萬勝藤甲軍聯合起來了?”
馮忠仰面望天道:“不然怎麼會命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我來蛇盤山找你?”
柴金吞下一口血,神色悲哀的說道:“我以為是怕修為太高的人會驚動山裡的巫人,沒想到……”
馮忠的人嘿嘿笑道:“這種小事還要勞煩大人物那就太小題大做了,巫人不會擋路,你的人都認為我們是同伴,對我們放鬆警惕,怎麼會想到身為同伴的我們會突然下殺手?”
正如馮忠所說,守城的人沒有死在巫人手上,都被自己人從背後偷襲,割喉身亡。
他們可是連渡海期的崔歡都打退過啊!
柴金的臉上隱約有淚痕,雙目緊閉沒了呼吸。
……
“山下也結束了。”馮忠從城樓向下俯瞰,顧原等人正集結一處,傷者被包紮好傷口,戰場的打掃由幾名曾以偷盜為生的兵丁負責,他們不是為了處理屍體,而是看看能不能從巫人的身上搜刮出好東西。
李泰冷哼一聲,對顧原嗤之以鼻。
“不就是被他砍掉了一條手臂,有什麼值得氣憤?”馮忠呵呵笑道。
李泰的臉色登時變了,眉峰狂跳,眼中充滿獰色。
站在李泰身後的大熊一聲怒吼,彷彿是自己受到了侮辱。
馮忠不以為意的擦掉臉上的涎液,笑眯眯地看著李泰道:“既然你跟他的有仇,那麼就給你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聞言,李泰身軀巨震,他雙手顫抖的摸上那座看似普通的床弩,心臟跳的劇烈,讓他難以喘息。
他所激動的,是終有殺死顧原的機會。
可他的手無緣無故又頓住,將手縮回。
“心裡有顧慮?”馮忠不露聲色的扯動嘴角。
他與李泰接受的是同樣的命令,到蛇盤山除掉柴金,使巫人能夠渡過洪浪。
他還接受了一條李泰不知道的命令,那就是殺掉顧原。
顧原這個人因什麼能讓龐遠記掛在心上?
那就是在不計後果出手後,卻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他是否也是姜明選的種子?
雖然這顆種子不起眼,但龐遠並沒有將他留下的打算。
他不認為這些種子能取代他,可他懼怕姜明,這位皇帝陛下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