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寺搖搖頭,正色道:“是陣法的功勞。”
“再強的陣法,軍心渙散,逃兵太多也是不成的。”
李寺還是搖頭,道:“是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選擇跟巫人拼死相搏。”
姜明高挑著左眉道:“這麼一說,你不就是一無是處?”
李寺才想起來行禮,跪下磕頭道:“臣的確一無是處。”
“那這個州牧你就做不成了。”
李寺居然如獲大赦似的長吐口氣,道:“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姜明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冷然道:“你好大的膽子,你是想讓朕做言而無信之人嗎?!”
李寺頓時慌了,連連磕頭,“不敢,不敢,臣不敢……”
“既然這樣,就好好做你的州牧。”姜明微笑道:“手下有熟悉的人,用起來才順手。”
李寺張嘴結舌,欲言又止。
“你可以走了。”姜明揮揮手。
李寺不動,表情顯得很為難。
“怎麼?”姜明眼神陰沉道:“你想抗命?”
李寺喉結滾動,嚥下一口口水,硬著頭皮道:“家有老母,臣只想回家在身邊伺候,升官之類的東西,臣……臣……”
姜明見李寺的神色不是作偽,的確是真情流露,嘆了口氣,道:“臣這個字該換一換了。”
李寺愣住。
姜明淡淡道:“回家去吧。”
李寺臉上的笑意迅速擴大,狂喜磕頭,“謝陛下!謝陛下!”
磕了幾十個頭,李寺出了營帳。姜明側頭對身邊如同雕像的王長春道:“年紀大了,這顆心……”指著心口,姜明嘆道:“也變得柔軟了。”
“我還以為陛下今天要殺人。”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帳內響起,顧原雙手攏在袖中,笑吟吟地看著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