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顧原放下刀,注視著頭埋進雪裡的趙安道:“死我給你免了,罰少不了。”
趙安全身抖動劇烈,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內心的羞愧,“請大人責罰!”
“現在在林子裡的所有人都要捅你一刀,你能捱得過,那一切既往不咎,你若是捱不過,那也是你罪有應得。”
“大人……”眾人居然還有相勸的意思。
“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你們也不要太得寸進尺。”話說完,顧原頓覺得很怪,他所做的就是為了給活著的人,還有死去的人一個交代,結果好像成了他在步步緊逼。
這真的是……
趙安顫顫巍巍起身,張開懷抱,對眾人道:“是我咎由自取,各位兄弟……”
趙安淚流滿面的仰天大喊:“我對不起你們啊!!”
顧原眼神微寒的上前一刀,正捅進趙安的心口處,眾人都驚駭出聲,只見趙安不由得張開嘴,一縷血線順著下唇淌了下來。
顧原沒有捅進趙安的心臟,與心臟僅僅只有寸許距離,這使得趙安不禁退了兩步,靠在樹上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你來。”顧原將刀掉轉,刀柄向著阿武。
“我?我我?”阿武慌了,看看左邊的人,又看看右邊的人,沒敢去接骨刀。
“你拿不定主意,我替你拿主意。”顧原毫不留情地再次將刀捅進趙安的心窩,這次捅進的是右側,用力之深,都貫穿趙安的身體,扎進了樹身數寸。
刀拔出,帶出一串猩紅的血花,顧原凝視著劉文成,面無表情道:“你是不是也拿不定主意?”
劉文成平靜的奪過顧原手裡的刀,道:“我可以自己做主。”
說完,一刀扎進了趙安的手臂,看似出刀很猛,實際力量很淺,僅僅是劃傷出一道口子。
顧原當然不會讓劉文成矇混過關,神色冷峻道:“重新來。”
劉文成猶豫道:“不必如……”
“你們想要放過他,是因為你們還活著,那些死去的弟兄呢?”顧原歇斯底里地吼道:“他們憑什麼死!!”
回答這句話的,是劉文成用力將刀扎進趙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