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該挖條壕溝。”這是李泰走到鄭成身邊說出的第一句話。
“壕溝?”鄭成滿目困惑,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挖壕溝做什麼?”
看來,鄭成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感到困惑的是,不知此刻挖壕溝有什麼作用。
李泰眼中有嘲色一閃而逝,環顧四周,鎮定自若道:“此地地勢開闊,我們要用壕溝來擋住巫人的衝擊,巫人若是接近壕溝,我們便用弓箭……飛劍來使他們潰退下去,只要我們將兵力集中齊心協力,他們一定無法突破壕溝這道防線。”
鄭成怔怔地看了李泰很長時間,周圍沒有一點人聲,許久,鄭成的喉結滾動一下,嚥下一口口水,問道:“你是怎麼想到這個妙計的?”
李泰心道“果然”,志得意滿道:“在下自認有超世之才,卻無人賞識,今副尉大人對我所言之法極為看重,在下……”
“等等,等等,你等等。”鄭成的眼神就像是瞧一個怪物,“你在說什麼?”
李泰呆住,他發現有兵丁在捂嘴偷笑,所有望過來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李泰的臉霎時失了血色,不由得連退多步,險些從演武臺上摔下來。
“你說的都是什麼鬼法子?”鄭成表情怪異地說道:“十多丈的壕溝,不說巫人,就是我們,用全力都能跳過去,挖壕溝你要做什麼?
給自己挖好墳?
怕死了沒人埋?”
眾兵丁鬨堂大笑,那譏嘲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割在李泰的身上,他的臉時白時青,雙眼圓睜著,魂魄似是散了。
大熊橫衝直撞地闖到臺上,抱起如同僵木的李泰就往回走,鄭成也沒出手攔,一路上歡聲笑語,沖淡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顧原沒有笑,他回頭瞪了一眼阿武阿齊兩兄弟,兩人咧大的嘴瞬時閉上,笑容盡失,表情嚴肅。
趙安從始至終都是愁苦著一張臉,他積壓在心裡的事一天不解決,他的臉上就很難露出笑容。
至於那三名烈陽宮弟子,在阿武阿齊兩兄弟的恐嚇下,都憋住了笑。
顧原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李泰,那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才會如此。
顧原長吐口氣,不是鄭成有意嘲笑李泰,而是他說的法子的確太古老了。
千年前的皇朝,那時的修行者修為能到凝聚真靈法身的化神期都算了不起了,而且當時的環境是門派鼎盛,皇權衰落,參軍的兵丁大多都是啟智期。
古兵法,註定是要被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