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鳳池鎮的任何一個街道上,都空無一人,只有堆放在門旁的一罈罈酒,好像此地已經成了死鎮,就連被人遺棄的野貓,都不敢踏足這座小鎮了。
不過,這不影響得福的心情,他合不攏嘴的將雙頰生霞的三巧送上花轎,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讓二喜揹著,邊吹著嗩吶跟著花轎跑。
如果被人看見,肯定想不到世上有這麼荒唐的婚禮,新郎倌沒有騎上高頭大馬,而是與家裡的管事一前一後抬轎子,一顛一顛地往家去……
……
顧原沒有猜錯,年輕人就是不識水性。溺水後幸好被打魚的漁戶所救,養了兩天才甦醒。
當他託著漁戶抬著他趕去王府時,又恰巧碰上縣守出門打獵,一來二去,又是兩天。
最終,正如顧原所想的那樣,年輕人的下場極慘。那個被年輕人許了諸多好處的漁戶,同樣落了個悽慘的結局。
……
顧原似乎聽到了拜堂的聲音,然後他看見遠處揚起一片煙塵,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來,在距離他十丈外止住身形。
王縣守騎在馬上居高臨下,胯下的棗色駿馬走動不歇,劍指顧原,雙眉擰起,喝道:“何人?”
顧原鬆鬆僵硬的筋骨,準備已久的話終於有機會說了,裝作雲淡風輕地回道:“等你的人。”
說完,顧原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落在王縣守身邊一個同樣騎著棗色駿馬的禿頭男人身上,此人身穿一身寬大黑袍,舉手投足間流露著一股精悍之氣。
“殺!”
王縣守懶得去說廢話,長劍向前一指,身後的百名衙役一擁而上。
“張詠兄弟,你對此事怎麼看?”王縣守竟然冷靜下來,他覺得事情有點不尋常。
“有點古怪。”禿頭男人回道:“此人修為不高,為什麼要主動送死?”
兩人皺眉苦思,在他們想來,百名衙役足夠將顧原擒下了,一時間,都忘卻了顧原的存在。
忽然間,王縣守被一聲厲喝驚醒,當他抬起頭時,瞳孔驟然緊縮,眼前已是血流成河,百名衙役全部倒地斃命,濃重的血腥味燻得人幾欲嘔吐。
王縣守驚怒交加,失聲道:“他人呢?!”
“在……”張詠的表情有些遲疑。
王縣守急道:“在哪?”
“在你身後。”
一股涼氣登時從後脊樑骨衝上頭頂,王縣守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王縣守覺得有尖銳之物抵上了他的背。
“是不是沒想到?”顧原笑吟吟地看著禿頭男人。
“確實沒想到。”張詠暗暗咬牙,“我大意了。”
他根本就沒將注意力放在顧原身上,等到他有所反應,顧原已經上了王縣守的馬。
殺人不是割稻子,速度怎麼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