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怎麼跪下了?!”周管事到底還是忠心的,他撲到蔡進身邊,抓住蔡進的兩條手臂奮力得想要將他攙起。
蔡進不為所動,大聲喊道:“三巧,你今天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一直跪地不起。”
三巧抿了抿唇,轉身道:“那你還要不要釀酒?”
“這……”蔡進有些遲疑。
“你繼續跪著吧!”
三巧撂下一句,出了院子。
“老爺,你就起來吧。”周管事年老體衰,根本無法將蔡進攙起,便跪在蔡進面前苦苦相求。
“周叔,這是我自個的事,你不用管我。”
周管事帶著哭腔道:“我怎麼能不管你?!”
“周叔,不是我不想釀酒,是我把方子燒了,根本想不起用的什麼材料。”
“什麼?!”周管事驚駭道:“你不是把方子都背下來了嗎?”
“我這個人您還不知道?
一遇到事腦袋就空了,那方子看似只有五十種材料,可火候、取量真的是讓人頭皮發麻,我全給忘了。”
周管事顫聲道:“那……那怎麼辦?”
“要不……您回家找找?”
“能找到嗎?”周管事的眼圈又紅了。
瞧著周管事的模樣,蔡進沒來由地心裡一酸,家裡哪有什麼方子。
他爹把蓮花釀的方子傳給他大哥時,都是現寫現傳的,背好方子,釀出酒,方子要立即燒掉,等到再往下傳時,再重新寫過,這就是蓮花釀的傳承。
方子在他大哥病後不久便寫給他了,怕的是突然撒手人寰來不及傳,也就是說,方子只有一張,燒了就沒了。
周管事雖然在蔡家伺候多年,但他並不知曉這條規矩,蔡進咬了咬牙,為了讓周管事離開,只好騙他一騙了。
“大哥曾經跟我說他的屋裡有張備用的方子,您回去找找,興許可以找的到。”
“真的?”周管事的臉上露出喜色。
蔡進喉嚨裡一陣痠疼,道:“是真的,您回去找找吧。”
……
從正午到傍晚,蔡進始終跪在地上,周管事也許一直在家裡翻箱倒櫃,不見回到孫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