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顧原對面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深深行了一禮,道:“老哥救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上一聲謝。”
“哎。”中年人很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道:“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能活下來,主要還是你自身的原因,我在林子裡採的那點小草藥,治個小傷還可以,治你的傷就……”
現在想起倒在門外的顧原,得福仍然心有餘悸,他從來沒見過人受了那麼慘重的傷,還能活下來。
“你真的是妖嗎?”得福想了很久才開口問。
顧原對自身的情況也說不好,在他醒來後,腦袋裡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很多術法,各種品階都有,在他修為日漸強大後,可以隨意修煉,再不用為今後尋找適合自身所用的術法發愁了。
並且所有的術法都是以體內的屍骨脈施展的,這有點像妖族的傳承。
顧原攤手道:“不怕你笑話,我也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狀況。”
“無所謂了。”得福拍拍顧原的肩,顧原竟然受不住他的手勁,險些坐在地上,得福慌忙扶住,道:“你的傷好是好了,就是這底子還太虛,不嫌棄的話就在我這小地方多留幾日吧。”
顧原面露感激,道:“如此就多謝老哥了。”
得福應了一聲,有點不放心二喜,與顧原告別,快步往林子裡去了。
顧原正想著是回屋休息,還是在門檻上再坐一會兒,三巧挎著菜籃子回來。得福在靠近溪流旁伐掉了一片樹,犁成了農田,三巧的眼睛是看不見了,幹活卻沒受到任何影響,籃裡的青菜還帶著露水,看起來清脆可口。
三巧像是知道顧原在門邊,笑笑,從顧原身邊進了院子。
……
得福家有五間屋,三間住人,一間柴房,一間客堂,院子裡有口水缸,還有用泥壘的土灶。二喜個頭小,顧原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一點也不擠。
夜晚悄悄來了,顧原緩緩結束吐納術的執行,溫潤的真元使他就像是泡在溫泉之中,每個細胞都充滿了暖意。
傷口癒合是以氣血來推動,他現在的身體表面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可每次揮拳,僅能使出三分力,有七分都流散掉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因為體虛,還因為受損的神魂在作怪。
洗完腳的二喜偷偷摸摸進屋,躡手躡腳的把門掩上,來到床前,一隻手摟上顧原的肩,一隻手入懷,嘿嘿笑道:“姐夫,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顧原扶額,“不是不想我跟你姐在一起嗎?”
“哎呀,叫了幾天不好改口,反正是個稱呼,無所謂,無所謂了。”
顧原長吐口氣,然後道:“你說的好東西是啥?”
二喜神秘的把拳頭從懷裡伸到顧原面前,攤開手掌,在他手心握著一顆蠶豆大的鳥蛋。
顧原挑起眉,道:“啥意思?”
二喜的眼睛眯成兩道彎月牙,道:“我爹讓我思過的時候,我看見樹上有鳥窩,就上去給掏了。”
二喜又做賊似的四處看看,趴到顧原耳邊小聲道:“千萬別告訴我爹。”
顧原忍俊不禁道:“好好好。”
看二喜沒有把手縮回去的意思,顧原驚訝道:“你要把鳥蛋給我?”
二喜連點頭,道:“我看你連道都走不好了,咱家吃的又跟兔子似的全是青菜,你想把身體補回來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給你顆鳥蛋,快把身體養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