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自然不是這瓊樓，而是這瓊樓當中的人。
那個人很奇怪。
是她的噩夢，差點摧毀她的人，也曾是她的恩人，給她翹首以盼的希望。
徐白衣，這個讓張筱雲到現在都不曾瞭解的人，這個讓溫清夜都覺得是一個瘋子的人。
“來了？”
這時，從瓊樓當中傳出了一個聲音。
隨後徐白衣緩緩從瓊樓當中走了出來，一身素白的衣衫，不沾染一點塵埃，神情帶著幾分安詳。
好像她早就知道張筱雲會來，就在此地等著張筱雲一樣。
張筱雲看著面前的徐白衣，就在這一剎，她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徐白衣，而是皇天。
徐白衣笑了笑道：“怎麼，見到師父了，還不知道行禮了嗎？”
張筱雲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徐白衣，還是皇天”
徐白衣淡淡一笑，渾不在意的道：“我不論是徐白衣還是皇天，都是你的師父，不是嗎？”
張筱雲目光灼灼看著面前的徐白衣，道：“徐白衣確實是我師父，但是皇天是嗎？”
確實，徐白衣不止保護了張筱雲，還教導張筱雲修煉安息神魂決，還講解大道法則，甚至還幫助她得到了《七凰秘典》。
但是皇天呢？給她的只有仇恨，壓迫。
徐白衣伸出雙手，緩緩道：“這善與惡，彷彿就是世間對立面，就像是生與死，但是你能找到絕對的存在嗎？”
“善中為何無惡？惡中為何無善，人生來便是向著死亡走去，為何死卻是生的對立面？”
張筱雲聽著徐白衣的話，忍不住心頭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白衣又繼續道：“你說我是你的師父，但是我曾讓你殺人，你為何沒殺？”
譁！譁！
徐白衣的身上浮現出道道光華，隨後在其身上好像顯現出皇天的身影一般。
“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
徐白衣的聲音迴盪在張筱雲的耳旁，不大不小，但卻如冥雷一般響徹，隨後還有那淡淡的腳步之聲。
看著面前的張筱雲，徐白衣知道，面前的這個傳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成長到自己心目當中那樣子，但這就是她，獨一無二，一個有缺陷的她。
當初，徐白衣就應該知曉，張筱雲的身上有著不可能的缺陷。
但是不論怎麼樣，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而現在，就讓自己送她最後一場造化吧。
說著，徐白衣手中一把翠綠的長劍飈射而出，向著張筱雲刺了過去。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