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速地拔通了電話,一接通就緊張地道:“鵬程,咋回事嘛?怎麼警察把連寶抓了?你沒事吧?”
“好好做你的生意,別管閒事,沒事。”宗鵬程一如既往,不待見大舅哥,一句話就掛了。
馬開荒搞不清形勢了,他愣愣地回頭,看一干廚子還傻看著他,他咆嘯著吼著:
“看什麼看,快他媽幹活,晚上不吃了啊……瞧你們這點出息,幾十個人,還他媽怕一個祁連寶,撲上去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淹了……”
他其實也對祁連寶的驕橫跋扈很是不滿,可真正到祁連寶被警察高調抓走的時候,他莫名地又有點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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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用警是市局直接調拔的治安大隊,整整一個大隊,抓捕到了鬧事人群,直接鎖進了囚車要帶回市裡,馬所長三翻五次和市裡,和來人交涉,都碰壁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隊警察開拔。
“要有亂子了。”
他站在派出所門口,心裡如是道著,這個塞外小鎮因為影視城修建的原因就一直是治安上的隱疾,來自五湖四海的劇組、出身五花八門的娛記、還有那些跟著錢走,滿地亂躥的賊痞妓匪,他們可能不懼警察,無視法律,可誰也不敢無視屯兵這一霸的存在。
他們說話的方式就是拳腳,不得不承認,在法制淡薄的地區,這種規則是相當有效的。除了他們沒有敢在這兒胡來。
而現在,規則打破了,他回身看看所裡聚集的三教九流人物,已經有人拍著桌子和警察吼上了:
“啊?你們幹什麼的?他們搶了我不止一次了?”
“怎麼說話呢,我就這麼說話,我要告你們去。”
“我的相機和手機怎麼辦?”
“丟了九千多現金……你們不管我們,我們怎麼辦啊?”
“…………”
亂成一鍋粥了,這些人被打時候不敢反抗,可並不代表他們不敢向警察叫囂。馬所長不想聽了,踱步上樓,關上了門,把自己鎖在家裡了。
解押的車隊行進很快,祁連寶在車上已經戴上了銬子,對他的防範很嚴,兩旁坐著的警察握著電擊棍,準備把他擊昏似的,他不齒地笑了笑,一路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回市區僅用了一個半小時,他被關押在治安總隊的單人間裡,沒人提審,黑洞洞的就那麼關著,他知道,肯定要先把那些閒漢咋唬一通,然後到他,就是證據確鑿,百口莫辨。
他蹲在號子裡,思前想後,卻是想不通這一出,是怎麼發生的,想不透的時候。思緒莫名地想起了那個黑黑的小子,他有點懊悔,知道是這個結果的話,就不會下那麼重的手了,他甚至有點喜歡那小夥子,倔強、勇猛,而且軍體拳練得很好,遭受這麼一次打擊,也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他叫什麼來著!?祁連寶努力想想,只想起綽號來,“黑球。”
他笑了,給馬胖子那人渣幹活,他實在為小夥子有點不值。
咣噹,鐵門響時,有人進來了,一位警察,背後還跟著一位,他閉著眼睛就能聽出是老闆的腳步聲。
“稍快點,市局有人盯著這事呢。”警察小聲道。
宗鵬程謝了句,站到了鐵門外,看著小黑屋裡關的祁連寶,他遞了包煙,祁連寶接住了,他不太愛說話,只是像往常一樣問了句:“什麼時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