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下既然來了,不達目的之前豈會回去?!”隨著一聲輕笑,一人徐徐步入帳內,望了一眼江哲,微笑著拱手喚道,“詡見過司徒,司徒別來無恙啊……”
“賈文和?”三國第一謀士賈文和?江哲猛得起身,眼神掃視著帳門處那個面色絲毫不變的男子,口中冷笑道,“好一個別來無恙,自魯山一別,怕是有數個時辰了吧?在下甚是想念,不若文和且陪在下一段日子,聊表心中掛念,如何?”
賈詡雙手揹負,笑吟吟地望著江哲。“文和?”張繡面色頓變,驚聲說道,“你如何會在此處?”
“主公乃陷落在此,詡何以能置之不理?”賈詡微笑道,觀他神情自若,好似他不在曹營,卻在自家宅院一般。
原來賈詡當時回到宛城,待‘處理’了一些事後,忽然見其主麾下將領胡車兒匹馬來報,說是張繡乃至下游找尋其軍將士,卻正巧被曹洪撞個正著,寡不敵眾,被他所擒,胡車兒投鼠忌器,只得獨自殺出重圍,前去宛城向賈詡稟告此事。
賈詡細想一刻之後,又回想起方才處理的事,是故便有了此刻的曹營一行。
“糊塗!糊塗!”望著賈詡,張繡當真有些痛心疾首:自己被擒也就算了,有文和在宛城,自己也少去一絲擔憂,然而萬萬想不到此人竟然自投羅網,如此倒好,留著胡車兒一人在宛城便可擋江哲三萬大軍?
“主公且安心,在下既然來了,自是有本事回去……帶主公一道回去!”望著張繡,賈詡輕聲說道。
“哦?”把玩著手中的茶壺茶盞,江哲淡淡說道,“我卻是不知,此刻你二人深陷我營中,又有何本事回去?”
“呵呵,”轉身望著江哲,賈詡輕笑著說道,“司徒在上,詡曾說過,天下間最懼死者,無出詡之右者,司徒軍營何等兇險?在下既然來了,當有萬全把握!”
玩味地望著賈詡一笑,江哲放下手中茶壺茶盞,轉身對徐晃與曹洪說道,“記得,晚上騰出一間帳篷叫他單獨使用!”
“噗……”曹洪與徐晃死死憋著心中笑意,抱拳說道,“啟稟大帥,營內尚有空閒的帳篷,且不用再行騰出……”
“如此便好,”點點頭,江哲轉頭復對賈詡說道,“文和,你且接著說!”
“……”賈詡面色一滯,他越來越感覺江哲這人太過難纏,行事太不按常理,叫人無法把握。
“若不是文和遠來我營,疲憊不堪?不若到帳下歇息幾日如何?”望著賈詡,江哲哂笑道。
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不安壓下,賈詡凝神望著江哲,淡淡說道,“強敵近矣,司徒仍是如此安閒,真叫在下心中感慨不已……”
強敵?江哲心中轉過幾個念頭,皺皺眉疑惑問道,“你說的強敵是……”
“原來司徒還不知曉此事呀!”賈詡一副很驚訝的表情,瞥了一眼曹洪、徐晃,復望江哲哂笑道,“方才詡回了一趟宛城,卻不想收到一封書信……”
“喂!”曹洪聞言喝道,“先生乃問你話,為何避而不言?”
“子廉休要無禮!”輕叱一聲,江哲望著賈詡淡然的表情,遲疑說道,“看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又說是強敵至,想來唯有荊州劉表遣兵而來……”
“司徒端得心思縝密!”賈詡輕笑一聲,乃在張繡左手邊的桌案後坐下,望著江哲徐徐說道,“如此,依司徒之見,在下回得去且回不去?”
“笑話!”冷笑一聲,江哲凝神望著賈詡,平靜說道,“雖不知是何人走漏訊息,然而我卻是沒有放走你二人的打算!就算荊州劉表知道此事又如何?在下不過多費些氣力罷了!”
若是平常人說此話,賈詡肯定是嗤之以鼻,然而江哲說出此話,他卻是不敢不信:自跟隨曹孟德起來,此人歷經十餘場戰事,卻是罕見其敗退,被世人稱之為‘復有留侯之智、淮陰侯之謀’,如此之士賈詡又豈敢小覷?
“話雖如此說,然而有件事,詡認為當是要叫司徒知曉……”
“唔?說來聽聽!”
“在下方才回了趟宛城,正巧收到荊州劉景升帳下謀士蒯子柔書信,言他主公出兵樊城、新野兩路,此刻一路已至安眾,一路已至安樂,邀我主同擋司徒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