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混沌如鬼魅遊移
地底下,骷髏成堆
左魂右魄在哭啼
酪瓶倒盡,我把酒灑滿地
羊羔烹盡,我把它擺整齊
國殤之眾,久無人祭
地底之鬼,久受餒飢
遙望四野,蟲棲雁病
蘆筍焦黃,滿目悽然
旋風忽起,陰火明滅
是死鬼要感謝我祭祀的恩惠
還是來送客,知我不久將回
千百年後來吊訪的我呀
涕泗縱橫,泣不成聲
收起一隻斷裂、腐蝕的箭鏃
這已經失去鋒芒、滿是裂痕的箭頭啊
曾經穿堅入肉、傷人以毒
我正低頭沉思
而東城南山的騎馬小兒郎
吆喝著要我掏金買竹
再把它配成攻堅刺鈍的弓弩。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首詩凝聚了力和極強的詩詞功底,而且這首詩在藝術水平上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不但描寫出了黑夜的精髓,而且描寫出了戰爭的一種場面。
這是一首懷古詩,詩歌的這種發生機緣在唐代詩人中很是常見,懷古詩早已是具備自身創作規則的詩歌型別。大概地說,詩人寫憑弔古蹟時的內心感觸,先交待景物與時令,然後用一兩個典故,以示對當年情形的追憶,最後歸結到自己的身世之感,並藉以抒發渴望用世的情懷。
詩由詩人在秦白起曾坑卒四十萬人的長平驛所撿到的一個銅箭頭引發,這是一個浸沾人血、入土年深、漆灰等物猶然未泯、斑斕如花的銅箭頭。
箭頭僅僅是一個符號,在剛拾到之際,詩人似乎尚未清晰地意識到它的含意。詩歌所描述的事情發生在傍晚時分的一個空曠的古戰場上。
這首詩可以說蘊含著極強的藝術水平,因此眾人聽到這首詩之後,頓時緩緩閉上了眼睛,品味著裡面的藝術氣息,毫無疑問的是,眾人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誇張與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