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穿著打扮上,必須給予差評,腦袋上竟然插著羽毛,很像後來的印第安人,身上的零碎也太多,像是要賣點什麼的街頭小販。
衣飾的搭配力求鮮豔顯眼,弄的和暴發戶似的,質量還很粗糙,若是吐蕃的貴族都這樣,稱呼他們一聲野人還真不算冤枉。
來到太極殿中,即便松摩哈赤極力想保持鎮定,可還是顯得過於拘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長安,這座在吐蕃國中傳說中的城池超出了他的想象,吐蕃人的那點驕傲在進入長安的那一刻便已被擊的粉碎。
長安的皇宮那就更不用說了,吐蕃的宮殿和這裡比起來,更像是……奴隸應該住的地方。
而令吐蕃人感到驕傲的邏些城與長安相比,也是不值一提,其實即便是姑臧城也比不得,更何況是長安了。
低地人的強盛就這麼突兀的展現在了吐蕃人的面前,其震撼效果可想而知。
如果按照吐蕃人的習俗,大唐皇帝和神靈無異,見面的時候他應該跪下來親吻祂走過的痕跡,來表達自己的敬仰和虔誠。
只是他還儲存了些理智,記得自己是吐蕃的使者,沒有幹出那樣的蠢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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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摩哈赤的表現顯然再次調低了李破的期望值,稍稍品頭論足便言道:“朕聽說你們的國王朗日輪贊,統一了吐蕃諸部,是吐蕃當之無愧的王者。
可他為什麼要來攻打大唐呢?是神靈的指引?
你們無故來犯,在涼州做出的暴行,可謂是人神共憤,一個會說好話的使者可熄滅不了朕的怒火,你們不但需要做出解釋,還要付出代價。
你們想好用什麼來補償這一切嗎?”
言辭激烈有如一個戰爭販子,有失皇帝的體面,可語調很平緩,就像是在閒聊。
在他的注視下,松摩哈赤惶恐的垂下了頭,心裡想的則是,大唐的皇帝好像比朗日輪贊更加接近神靈。
經過翻譯的轉述,他額頭上浮起了一層汗,並很快滴落了下來,吐蕃人的野蠻在這一刻離他而去,剩下的只有戰戰兢兢的溫順。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作為贊普的奴僕,我來到這裡跟您見面,正是想向您表達來自贊普的善意。
我謙卑的請求於您,不要跟我們吐蕃人一般見識,之前的那些都是誤會所致,您應該知道的,王城離著高地太遠了,我們去到高地要經過大河和高山的阻隔,即便是神靈也很難注意到那裡發生了什麼。
將軍們總是像荒原上的野獸般難以馴服,他們在沒有王的准許之下,冒犯了您的威嚴,贊普在知道之後同樣的憤怒,並對他們做出了嚴厲的懲罰。
贊普讓我到這裡來跟您說,讓我們友善的相處吧,那會來帶繁榮和平靜,商人會成為聯結我們的繩索。
作為之前那場不必要的戰爭的補償,如果您需要我們的勇士去攻打您的敵人,吐蕃人願意為您揮舞刀槍,去征服那些不服從於您的人。”
李破笑笑,“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是說朗日輪贊想要向大唐稱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