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軟髮絲劃過南辰肌膚,有點癢。南辰躲閃下,冷笑,“到甜棗時間了?”
“不是…”司空言指尖輕輕點在南辰破損的嘴角,那裡結了一塊小小的痂。
“我是害怕。”他的聲音很輕,很低,“真的害怕…我從來沒這麼怕過。怕失去一個人。”
南辰心底有些酸澀,憤怒的底層是恐懼。
就像我們會用極度的憤怒表達自己的無能為力。那不可一世的怒火下,隱藏的其實是恐慌與無助。
“我怕失去你。”司空言的指尖從她唇角輕然滑落,“到處都找不到你,到處。”
“後來你們是聽到槍響,判斷出我們在哪?”
“嗯。我知道一定出事了。鄭新讓我們關掉車燈,說你們可能遇到狼了,否則不會開槍。我怕極了…我不知該怎麼說。也不知道怎麼就把你打了。”
南辰不再說話,半晌,她問,“如果我真死了呢。”
司空言將她摟得緊些,“我沒想過。”
“失去的痛苦不會綿延太久,慢慢就會被沖淡。但卻無法被回憶,每一次回憶,都像重新撕開傷口,血肉淋漓。”
司空言點點頭,“別恨我,好麼。”
“恨就不會遺忘,它比愛更持久。”
“不要。”
原本一段成熟冷靜富有內涵的對話,被司空言一句低低的,執拗的不要,瞬間摧毀。南辰搓搓嘴角,又按按臉,“你說,你用了幾成力氣打我。”
司空言眸光微轉,認真思索起來,“頂多一成。”
“這裡面除了你說的害怕和憤怒,有沒有嫉妒。”
“沒有。”
“哼,我和青焰單獨去探險,你不吃醋?”
“我不吃他的醋。”
南辰暗笑,轉過身,面對面注視他,“我倆一起上廁所了。”
司空言神色一僵,緩緩垂下眼,修長眼睫傾落,半晌抬眼道,“我也要和你一起上。”
……南辰驚呆了,他這是什麼狗屁邏輯。腦回路果然不同凡響。
“咱們是註定無法在一起噓噓的。”
司空言抿嘴淺笑,“我把洗手間改裝下。”
“咳…今天的事到此結束。”南辰在他胳膊環抱下,飛速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