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言啟動車子,緩緩駛出庭院。
陽光打在風擋玻璃上,卻穿不透窗後那雙黯沉如夜的眸。
行走在燦爛陽光下的人們,有多少是揹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默默前行。
那些秘密,就像鎖住他們的鐐銬,而鑰匙,早已丟失在歲月跌宕中。
車子一路向郊外駛去,掠過車窗的景色越來越遼闊。
遼闊的,有些蒼涼。
在那家經常光顧的花店,司空言買了一大束百合。
雪白嬌|嫩的花瓣映襯著他俊美的容顏,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花店女老闆每次都會豔羨幾句,“被你送花的女孩子可真幸運吶。”
司空言每次都是一笑而過。
幸運?
呵。
將花束放在副駕駛,他拐上一段盤山路,山路盡頭,便是目的地。
欣康療養院。
窗明几淨的白色樓宇矗立在群山連綿間。陽光為那一扇扇玻璃窗塗上淺金色。妥帖。寧靜。溫暖。
在這裡,時間彷彿都放緩了腳步。
來到接待臺,司空言一手捧花,一手輕車熟路的在登記薄上寫下資訊。
護士淺笑道,“又來看白小姐了,你對她可真好。”
她這樣說著,卻搞不懂,眼前這位巨帥巨有錢的男人,為什麼會對那個傻女人情有獨鍾。每次瞄到他那輛黑色豪車,她都難免心有不甘。
於是嘴巴就更甜起來,殷勤道,“要不要我帶你上去?”
“不必。”
司空言淡漠回道,眼皮都沒抬一下,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507高階護理病房內,一名三十多歲的女護士,正陪著一個模樣二十四五歲的女病人玩跳棋。
女人面容白皙,長得也不錯,就是目光痴痴傻傻的,盯著棋盤,時不時咧嘴傻笑。
司空言推門進去時,女人並沒抬頭。
護士起身,招呼道,“司空先生來了,坐。”拉過床邊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