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空雲發誓,明天帶小言去醫院時,一定從頭到尾陪在他身邊。”
“怎麼去的,怎麼回來,你說。”
“……”
兩個二十來歲的男人要是幼稚起來,那真是沒治了。
司空言自認是成熟穩重的,外界對他評價也都是手段狠辣,極有城府。然而,誰也想不到,他竟會背地裡跟哥哥撒嬌。
“不會趁抽菸時溜走,你說。”
“小言,這句哥哥說過了…”
“不會因為鬧脾氣就走,這句你沒說。”
“不發脾氣,不離不棄。”
“不會因為失去耐心,丟下我。”
“哥哥有的是耐心。”
“不許說哄人的話,比如上一句。”
“…失去耐心,我也挺著。”
“哥哥,你如果永遠這樣,該多好。”
說完這句話,司空言終於疲憊至極的闔上雙眼,藥物在血液中溶解,他昏昏沉沉睡去。
司空雲看他半晌,眉宇間神色深邃。
他以為自己恨他入骨,千刀萬剮都不足為惜,可當他真這樣做時,心臟卻如被撕裂般難受。或許這許多年,他一直為了欺騙自己,而欺騙著自己。那些黑色的仇恨,似已隨司空言流出的鮮血而去。他的心也隨之一片空洞。似乎沒什麼好糾纏與留戀的了。在走之前,他打算再去看看小枝。
司空雲洗了個澡,從衣櫃裡翻出司空言的t恤和短褲穿上,靠在床邊抽了根菸,頭髮半溼不幹的便躺下了。他同樣精疲力竭,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他望眼身側,司空言對著他躺著,還在沉沉睡著。司空雲摸了下他額頭,依然發熱。他坐起身打算去洗漱,驀覺頭髮被什麼扯了下,他以為是被枕頭壓住了,向前傾身想要拽出來,可探了兩次身,卻沒薅出來。
一回頭,發現髮梢正被司空言攥在手裡。
不單攥著,幾縷髮絲緊緊纏繞著他的手指。
司空雲俯身,輕輕掰開他的手,將繞在他指上的長髮一圈圈鬆開。
隨後,一雙朦朧的目光望過來,司空言醒了。
“我最煩別人薅我頭髮。”司空雲說。
“我今晚還薅。”
司空雲瞪他一眼,簡直想不通他怎麼突然變了性子。“以前小言都很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