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由創作這條路很艱辛但也很迷人。」司空雲點起根菸,將煙盒隔空拋給她,「慢慢打磨筆觸,你色彩感很強,但細節處理的不夠。」
「師父你是怎麼取得今天的成就的?」
「少給我戴高帽了,什麼成就不成就,只是賣座罷了。」
「那就行啊,說到底還不是個錢字。自由,快樂,隨心所欲都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
司空雲笑笑,望向窗外,「經歷吧,可能是我的經歷讓我的畫作獨樹一幟。」
南辰從畫架後探出腦袋瓜,「我一點沒瞧出你暴躁。」
「都壓在心裡了,我不想讓小言擔心。」
「那你吃藥了麼?」
司空雲搖頭,「我極少服藥,會影響思維。」
南辰縮回腦袋,「如果我真能和司空言結婚,那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兄長了。括號,這種心情只限於你正常時。」
「你放下那些鬼心眼,也是個不錯的姑娘。」
兩人的閒聊就到此為止,各自專注作畫。將司空言的臥室抽得烏煙瘴氣。
下午時候,南辰母親忽然打來電話,她們母女平日不怎麼聯絡,即使打電話也多在晚上,南辰接起後,母親焦急的說,你快回家來,你爸出事了。
南辰的第一反應是父親出了車禍或心臟病突發之類的,可詢問後才知道竟然發生了一件令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
父親竟然被舉報了。
舉報原因是與女學生有染。
這怎麼可能…父母雖談不上如何恩愛,可就像大多數夫妻一般,他們都嚴格遵守著婚姻倫理,雙方都從沒出軌過,兢兢業業操持著各自的事業,維護這個家庭。而且父親是個思想相當保守的老古板,這麼多年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華中美院的教育事業中,獲得過教育界的各種殊榮。
不可能,南辰在電話裡對母親說,我馬上回家。
回到家裡後,才知道父親已經被擱置審查兩天了,客廳裡彌散著前所未有的壓抑氣氛,茶几菸缸裡插滿菸頭,父親搓著額頭,一籌莫展,看起來十分憔悴。
「怎麼回事啊,爸。」南辰在他對面坐下。
父親深深長嘆,卻什麼也沒說,點燃香菸。
母親在一旁說,「還能怎麼回事,你爸被人黑了。」
「可就算有人搞他,也總得有個抓手吧,不能空穴來風。」
母親不說話了,責備的瞥父親一眼。
「她是我想提拔的一個年輕助教,不是什麼學生。因為工作關係,我最近和她走得有點近。」父親沉聲說。
「就這些?」南辰不解,「別說你跟她沒什麼,就算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再怎麼說也二十好幾了,頂多定性個婚外戀,至於搞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