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迷迷糊糊的,並未察覺出他聲音中的怒意,“這有山。”
不能讓渣男知道她來越野了,否則勤學打工勵志小畫家的人設就崩了,她怎麼能出來野,她要畫畫掙錢。
那端足足沉默了好幾秒,司空言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還騙我。”
南辰一下就精神了,坐起來抓著頭髮,莫非他暗中調查自己,知道了那棟別墅其實不是租來的?還是跟蘇宇打聽了自己的情況?無數種猜測在她腦中一閃而過,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騙你?騙你什麼了。”
司空言沉沉的,一字字,“發位置共享給我。”
南辰抓頭髮的手驀然一頓,是黎霏沒跑了,可她是怎麼聯絡到司空言的?
“行了,我攤牌了,我在醫院,且在內蒙古。”
“位置共享,馬上。”
南辰狠狠的結束通話,最討厭他用命令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發能怎樣,他還能真來麼,呵呵。她嘲諷的想,可心底深處,又似乎希望他來。
司空言真的來了。
四個半小時後,當他出現在病房門口時,南辰有種不真實感。
他逆光站著,背後是走廊白色的燈光,一雙眼漆黑如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南辰呆呆的望著他,連水杯都忘了放下。
好半天,她嘴角上揚,浮起一個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笑。
司空言沉著臉走到床邊,俯視著她,也不說話。
“坐……”南辰朝一旁的空鋪揚揚下巴,聲音因意外和無措顯得不自然。
病房是雙人間,另一邊的床位是空的。
司空言在她的床上坐下,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撂在小櫃上。
目光像X光般一寸寸掃過她結痂的額頭,發青的眼眶和手臂的繃帶,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山雨欲來。
“所以,你是坐飛機來的?”南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於他的質問,南辰不知如何回答。
她扯扯嘴角,“你那麼忙,怎麼好意思打擾。”
司空言抬手撥弄了下她的腦袋,又掀起被子看了看,“還哪受傷了?”
“哎呀沒啥大事,黎霏都跟你說了?”
“嗯。”
“她給你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