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選擇。”司空言嗓音愈加低啞,“為了生存,他只能這樣做。”
“可他可以逃走啊,到外面打工養活自己呀。”
司空言搖搖頭,“他無處可逃。當時他若敢違背了父親的意願,只有死路一條。”
南辰似乎明白了,司空言的父親本來就對這個孽子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倘若他能為司空言頂罪,還算有點用處。
司空言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下,“不說了,湯都涼了。”
知道他的故事後,南辰把一碗湯喝了個乾乾淨淨。
她很想問問他,你媽媽現在還活著麼。可問不出口。
湯裡那一塊塊難吃的水果,卻承載著他對過去時光的緬懷。在他的感知中,那些水果一定是最最甜蜜的。
他想讓她品嚐這份甜蜜。
南辰覺得沒來由的悲傷。
這天晚上,是她摟著司空言入眠的。
雖然纖瘦的身軀難以擁住他,但她還是這麼做了。將細瘦胳膊儘量環過他的身體,抱住他。“我是你的小夥伴。”南辰說,拍了拍他。
司空言閉著眼微微點頭。他的眼睫長又密,很好看。南辰忍不住對著他的眼睛吹了口氣。司空言無聲的輕輕的笑了。
次日清晨給她換好藥和紗布後,司空言就上班去了。
南辰滿腦子都回蕩著三個字,殯儀館。
中午過後,青焰來了。
南辰出去接他,青焰倚在銀色瑪莎拉蒂車門上,穿了一身黑。
他估計是以為南辰身邊有人去世了,才特意打扮成送葬人員的樣子。
但不得不說,他和送葬很配。尤其是那頭隨風輕揚的銀髮,簡直若死神般渾然天成。
南辰領著他走進別墅,直到進入臥室,才把簡訊拿給他看。
青焰瀏覽著內容,冷冷嗤笑一聲。
漂亮的臉上寫滿嘲諷。
“你還別笑,不覺得瘮得慌?”
“故弄玄虛。”他把手機遞迴南辰。
“他說要給我看他的畫,你說他不會是非全職畫家,主業在殯儀館工作吧,比如遺容師或者入殮員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