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言對她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她最近情況怎麼樣?”他問。
“還不錯,病情挺穩定的,只是短時間內還是無法恢復。”護士措辭委婉,短時間的單位是以年計的。她愛憐的摸摸女人頭髮,“白羽,快看,誰來看你了。”
白羽這才抬起頭,歪著頭,盯著司空言看了半晌,因為長期服用激|素藥物的原因,她的臉有些虛胖。呆滯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旋即熄滅。
她搖搖頭,“我不認識這位叔叔。”
司空言神情沒什麼變化,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護士接過他手裡的百合花,插在窗臺花瓶裡。然後識趣的說,“司空先生,你先在這陪會兒白羽,我去查下病房。”
司空言點點頭,護士便帶門出去了。
病房剎那變得岑寂,一束束陽光透窗而入,塵埃在光束中翩遷起舞。
“我跳一,你跳二。”白羽那與年齡極不相稱的幼稚聲音飄落在司空言耳畔。
他坐在床邊椅子上,看她。
眉眼中空無一物,沒有憐惜,沒有溫柔。是的,什麼也沒有。
他只是靜靜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可實際上,他們有著一段塵封的過往。
她曾應有過一個身份:他的未婚妻。
白羽搖頭晃腦的下著跳棋,可對面並不存在的人。
陽光只斜斜打在她腿上,臉和上半身都淹沒在陰影中,彷彿被時間拋棄。
空氣彌散著百合的芬芳。
司空言起身,走到窗臺前,食指拇指捏住一片花瓣,將它撕扯下來,在指尖揉碎,汁液浸溼了他肌膚,涼涼的,破碎的。
大概有五年了吧。
具體時間他已記不清,像是一團霧橫亙在記憶深處,卻又揮之不散。
白羽是司空子敬的摯愛。
而她,愛的卻是他。
白家也是相當有名望的家族,最初以黑道起家,白羽是家中長女,擁有這樣家世的她,卻沒如眾人想象中該有的那般驕縱,任性,反倒知書達理,甜美可人。她從高中時代,便愛慕司空言,那時的司空言也是無數女生夢寐的物件。長得帥,成績拔尖,家世雄厚。在所有人眼中,他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俗爛的劇情卻沒能迎來完美的收場。
王子和公主並沒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