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一女神經,跟塊石頭似的,在山上站了一宿,一動不動。後來我報了警,那女的好像被送進精神病院了,這不剛放出來,就給我打電話,說要謝謝我,請我吃飯。”
“嗯。”
司空言應了聲。
對於他的淡漠,伍億早就習慣了,自顧自說著“我哪有閒工夫跟她吃飯,何況還是一神經病。巧的是這女的也是青城的,叫什麼……南辰,好像是這名。”
司空言的眸光一凝,眼簾刷下抬起,盯住伍億。
“叫什麼?”
“南辰,對,沒錯。”
見他神色突變,伍億迷惑,“你認識?”
司空言沒說話,眸底的神情卻變幻莫測,半晌,他冷冷“不認識。”
伍億又扯了會閒篇,就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司空言,人心叵測,尤其是女人。他這個老友樣樣精明,唯獨在感情上,一張白紙。
辦公室剎那寂靜下來,司空言盯著電腦螢幕發了好一陣呆。
那晚後,他就再沒見過南辰。
會不會只是巧合?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可如果真的是她,那所有的事似乎都好解釋了。
她不是故意的,因為她精神有問題。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
她的畫那麼棒,處處閃耀著天賦的光芒……
司空言驀然合上筆記本,向外走去。
這有山會館。
南辰正趴在大圓桌上,精心的描畫著一張圖紙。
她時而蹙眉,時而咬著鉛筆頭,時而又眼神閃亮的一笑。
這是她接的第一筆私單,為一家品牌服飾設計明年的春裝款式。
辦公室是用儲物間改造的,牆角堆著物料,採暖也不好。每畫上一個小時,她都得原地蹦躂幾下,暖暖手腳。可她心裡卻是美滋滋的,終於能自食其力了。
她畫得太專注,以至於有人站在門口都沒察覺。
司空言穿著黑色呢料大衣,襯得身型稜角分明。
他就那麼靜靜看著,似乎不想打擾她。
南辰放下畫筆,搓著手哈氣,驀然瞥見余光中有一個黑影。側頭一看,就是一愣。可旋即,清澈的眼中便燃起熊熊怒火。
這是又出現情緒波動了麼。司空言暗道。
他往前邁了一步,想要靠近些,南辰就突然朝他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