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雖然並不明顯、痕跡也淺，王千辰還是注意到了。
“進去說。”王千辰心中有些瞭然，邁步走了進去。
司瑤愣了一下，還是把門關上，跟著進了房間。
大半夜的，進一個女人的閨房肯定不合適，好在大家經常一起工作，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司瑤凝眉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王千辰轉過頭來，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剛才聽到你在哭。”
“……”司瑤很明顯地有些慌張起來，她已經把聲音降到最低，還是被王千辰聽到了！
“你喜歡陳指揮？”王千辰試探著問：“得知他愛上天照大神，心裡覺得難過？”
“沒……不是……你別胡說……”司瑤愈發慌張，甚至語無倫次。
但她越是這樣，越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王千辰長長地呼了口氣：“之前幫你去找童遲要相思之淚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即便是你心中有愧，也不應該從來沒找過他……現在我明白了，他死了，你心裡不好過，因為是你害成他那樣的；他活著，你心裡也不好過，因為你愛上了陳指揮，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司瑤不說話了，徹底低下了頭。
王千辰繼續道：“按理來說，我沒資格教導你做什麼，你的人生經驗比我豐富多了……但我還是想說，陳指揮和天照大神的事八字都沒一撇，現在無論做點什麼都來得及……”
“沒有必要。”司瑤呼了口氣，打斷他說：“這麼多年，我太瞭解他是怎麼想的，他就單純把我當做徒弟，根本沒有其他想法和心思！小辰，謝謝你的建議，不過不需要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師父活了小半輩子，好不容易愛了一個人，我不可能再去破壞，更不可能讓他為難……我真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別看我剛才哭了一會兒，其實心裡挺為他開心的……原來他不是塊木頭啊！”
說到最後，司瑤輕輕笑了起來，似乎真的看得很開。
幾個天選之人裡，王千辰和司瑤是最不熟的，也沒法去揣測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她說了沒事，王千辰也不好再講什麼，點點頭說：“好，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司瑤面色凝重地道。
“行。”王千辰點點頭，離開她的房間。
司瑤把門關上以後，眼淚再次淌了下來。
這一次，沒有一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