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使勁點點頭,衝他揮揮手。
步入別墅庭院,一眼就看到三樓窗邊坐著的人影,臥室內燈火通明,司空言正望著大門口的方向。真是偏執吶,司空雲苦笑,快步走進別墅。
「南辰一定恨死我了。」司空雲邊拉窗簾邊說。
「或許,我和她回不到從前了。」
司空言聲音沉沉的,透著寂落。
「談崩了?」
「沒。」
司空雲屈身蹲在他腿邊,以很溫柔的姿勢說,「你就不該放她走。」
司空言搖搖頭,「那有什麼意思。」
「呵,你還挺高尚麼。」他說著站起身,倚在落地窗上,「坦白講,我不是很喜歡南辰。只能說比較賞識她的才華。這丫頭心眼太多,鬼精鬼精的。」
司空言一絲錯愕,鬼精什麼的他沒覺得,南辰古靈精怪倒是確實。
「當然了,她也沒必要向我展現善良的一面。」司空雲說。
「不說這個了,過段時間這些事逐漸變淡就好了。」司空言晃晃手指,眼巴巴瞧他。
司空雲也瞧著他,突然問,「小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像父親?」
父母的話題是他們之間的禁忌。司空言果斷搖頭,選擇了沉默。
「不是長得像,是心理感受。」司空雲說。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司空雲鬆了口氣,拎過醫藥箱,給他換藥。司空言表現很乖,似是很享受這段時光。他垂眸看著哥哥蹲在他腿側,細緻的檢查他手指傷口,滴上藥水,還會不時吹上兩口氣,他吹出的氣還和小時候一樣神奇,涼涼的,像一陣微風拂過,隨後傷口真就不那麼疼了。
司空言忽然想,自己的手永遠不要好了。
「明天再去醫院就能先貼上假指甲了。」司空雲纏好最後一圈紗布,緩緩起身,跺跺有些發麻的腳。「雖說我不待見南辰,但還是希望你們能破鏡重圓。」他籲出一口氣,語氣放任自流。
「沒準以後我們仨會成為一家人。」
司空雲莞爾,笑意卻沒抵達眼眸,許是有那一天吧,幸虧他看不到了。可能因為他和南辰看到的都是彼此落魄的一面,所以他很難對她有什麼美好期待。若說成見有多深,倒也談不上,只是覺得這樣的女人難以掌控。他擔心司空言會被她傷害。想著想著,又覺索然無味,他越來越像一位庸俗的兄長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司空言傷勢逐漸康復。
可他的目光卻越來越緊的盯著司空雲,竟以手疼為由讓他陪他去公司上班
。
不知為何,司空言有種強烈的直覺,只要他一刻不盯緊,司空雲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不再出現。
自從上次的圈套後,白羽就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