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小向日葵不急著回家麼。」
南辰搖搖頭,平靜的凝視著他。
「我不能露出真正的表情,不能說出真心的話,我將真實的自己埋葬了。對於我而言,學校就是一個熔爐。我是最底層的存在,這和成績優劣無關。
‘他即使成績再好能怎麼樣,還不是個廢物。"
‘你看他努力用功的樣子,好像個傻瓜啊。"
‘老師也很討厭他這種人的,他的笑好惡心。"
我經常聽到這樣的議論,每一句都像針一樣刺進我的耳朵,可我卻要裝作根本聽不見。我端著偽裝的笑容在他們面前經過,假裝自信滿滿,明天很美好。
他們在我身上尋找著卑微的優越感。因為無論怎麼差勁,總要有一個叫琥珀川的傢伙比他們更差,更不值得活在這世上。我沒有嘲笑過任何人,雖然我經常在心裡這麼做。可每次當我取得好成績時,老師總會這樣說,‘琥珀川這次又拿了全班第一,但不能因此驕傲,因為自己成績優秀而嘲笑成績差的同學是不對的。"
我就是那個靶子,讓其他所有人更團結的靶子。
這就是生態平衡。而我不幸成為了承受者。或許是我的內心已不堪重負,某一天青出現了。就是我畫裡的模樣。」
雨雪依舊敲打著玻璃,冷清的咖啡館隨著司空雲話的告一段落,陷入岑寂。
「多重人格?」南辰說。
司空雲輕輕搖頭,「沒那麼玄乎。只是一個幻覺。我知道這一點。他並沒有取代我而存在,而是我的一個分身。」頓了下,「小向日葵,現在該你了。」
南辰有些詫異,望著琥珀川急匆匆的鑽進車內,消失在交錯的雨幕中。總覺得他的神色有些狼狽。
不過她並沒想太多,看來琥珀川也完全不曉得司空雲這個人。還以為他能知道點什麼。俞洛松。她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邁巴赫在咖啡館門前緩緩停下。
司空言走近,掃了眼桌上的咖啡杯,然後坐在了方才司空雲坐過的位子。
南辰知道他想問什麼,說「那個畫家。」
「讚美你的那個?」
「嗯,我想從他那打聽打聽你哥哥,結果他不認識。」
司空言絲毫不覺得意外,倒是有些在意南辰和他約會。即使是在光天化日隨便聊聊。
「回家。」他起身說。
雨雪交加的天氣讓居家時光格外愜意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