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嗯了聲。隨後她站起來,走到琥珀川身旁,伸手在他肩頭撫了下,“就像這樣。”
他的肩很單薄,比看上去還要單薄。
南辰忙地縮回手,像是觸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自從認識青焰後,她對性別這一塊都不敢肯定了。
“你,你是男的吧…”她問。
琥珀川怔忪,低頭看看自己,又看向南辰,“哪裡不對?”
“啊,不,不是的。”南辰意識到自己在冒傻氣,趕緊坐回去,雙手侷促的搓著大腿,“因為你很纖薄的樣子,又留著長髮,我就隨便問問。”這麼說著,她目光再度在他臉上轉了圈,喉結倒是有,可看不大出有鬍鬚。
許是燈光太暗了,也可能是他化了妝。
南辰開始走神,回憶起在殯儀館初見時,好像他真的沒有鬍鬚吶。可喉結應該不能造假,因為連著氣管。
琥珀川盯著神情舉棋不定的南辰,似是猜到她在琢磨什麼,“我今天修面了。”
“哦哦。”南辰有點囧,“修得挺好…”
琥珀川也有點糾結,他還從未被人質疑過性別,自我感覺挺男人的。他從不覺得自己妖嬈,那是藝術範。
見他還盯著自己,南辰恨自己傻透了,補刀道,“你髮質真好。”
琥珀川撩起髮梢,湊到眼前瞧了瞧,一挑眉算是預設。
“我回去了。”南辰倉促起身,在對方還未開口前,搶先道,“不用送。”
她逃也似的出了酒吧,小跑到衚衕口,就像後面有大灰狼在追。匆匆攔下出租,鑽上去絕塵而去。
南辰走後,司空雲在酒吧發了好一會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搓搓下頜,最後攏了下頭髮。
時間已近午夜。
別墅的窗子依然是黑黢黢的。
南辰舒了口氣的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空落。
仿若一口深井。
她今晚所為算是背叛麼。
洗過澡後,她卻久久難以入眠。躺在床上擺弄手機,先是刪除了她和琥珀川的聊天記錄,再點開司空言,編輯了一條資訊:我想你了,睡不著。然後又給刪了。她堅信,這條資訊如果傳送出去,司空言一定會立馬回家。
可她不想成為那樣的女人,活成她討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