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司空言在黑暗中對峙,隨後她爬起來,抹了把嘴角。眼中沒有淚水,面上沒有表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著她,她不知該如何邁開腳步。
或許她該衝上去,還給司空言一耳光。
但心卻很沉,沉到抬不起手。
就在這時,她驀然被人一把抓起來,眼前光影一個旋轉,她被司空言扛在肩頭,然後被扔進了車後排。
鄭新和伍億抬起三頭死狼丟進後備箱,伍億衝青焰招招手,“上車。”
司空言坐在陸巡副駕駛,臉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青焰只好拉開後排車門,南辰往邊上挪了挪,左臉頰明顯紅腫,嘴角破了。
沒人說話,伍億啟車,跟著前面鄭新的車。
全世界彷彿只剩下前方晃動的車尾燈。
南辰盯著紅色燈光,盯得兩眼發酸。
抵達民宿時,已近午夜,車子還沒停穩,司空言忽然冷沉道,“跟他說一聲,我們回去。”
伍億落下車窗,對鄭新喊了句。
鄭新走上前,兩人聊了幾句。鄭新瞄眼司空言,想說什麼,終還是閉了嘴。“以後有空常來玩,路上慢點。”鄭新衝他們揮揮手,伍億在他的目送下駕車離去。
獵場和低矮木房在行車鏡中迅速後退,與漆黑夜色融為一體。
車內氣氛壓抑的要死,青焰倚在車門上,昏昏欲睡。他累到極致,就算下一秒是世界末日,也不能讓他睜開眼睛。
伍億邊開車,邊瞟了幾眼司空言。司空言扭頭望著窗外,隔著八百里都能感受到他周身騰起的怒氣。
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火。
伍億也沒敢吭聲。
越野車疾速衝破暗夜,南辰始終沒掉一滴眼淚。
因為她心裡沒有悲傷。
悲傷是一種柔軟的感情。而此刻,她的心卻堅硬得如一塊冰冷的石頭。
她向前傾身,拍了下伍億,“給我根菸。”
這時,副駕駛抬起一隻修長的手,拿著煙盒。
南辰掃了眼,沒接。
幾秒種後,司空言放下了手。
自始至終,他都望著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