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怔忪的看著她,南辰也跟他發過瘋,但不同的是,那時他就是她情緒的出口。但司空言卻沒在她面前。甚至都不知道她在這痛哭流涕。
他沒拽她起來,而是挨著她坐下了。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感情的銷隱,是一件殘酷而無法理解的事。明明割斷雙方關係,會使自己非常苦痛,卻依然能伸手摘掉心中對方的影子,哪怕影子裡的血脈盛滿心臟。
「你笑話我吧,讓我更明白自己有多蠢。」
南辰吸著鼻子,使勁抹了把臉。
「我羨慕你。」
青焰的聲音淡淡飄落,「能擁有像鋼琴曲一樣跌宕起伏的感情。再看看我,從來沒這麼心潮澎湃過。」
「你正經說話的時候,很迷人。」南辰咧嘴一笑。
「迷人有什麼用,一副空皮囊罷了。」
「要是有人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你,你會接受麼。」
「那種沒譜的事,還是別想的好。」
「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的。你現在一無所有,那是因為你該擁有的,還沒到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不覺夜色已深。
村莊寂靜無聲,汪汪聲和咕咕聲都不見了,彷彿所有的生靈都陷入沉睡。
返程路上,南辰突然要青焰陪她去司空言的別墅看看。
到底想看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時間十一點半,司空言的宅邸漆黑岑寂如墳墓。
青焰沒熄火,一條腿支在地上,整條街都回蕩著引擎的轟鳴。
「他是睡了麼。」南辰輕聲呢喃,驀然覺得他們之間好遠好遠。
「還看麼。」青焰向後偏頭問。
「不看了。」南辰重新戴好頭盔。
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找我麼?
會。會一直找。找到死。
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