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全力一戰,要打敗釋放了元魂的屠英,也絕非易事,但是那海棠花一出現,便以絕對的力量碾死屠英,這世界上,哪裡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燕霆連退兩步,還是不能接受這股力量,雖然強大,但是似乎非常邪惡,自己根本沒有釋放元魂,它卻自己出現,殺了屠英之後,又自己回去,也就是說,他無法控制這股力量。
海棠花的強大他已經見證,但……在強大力量的背後,隱藏著的是非常大的隱患。
“小源,小源,出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燕霆極力剋制著自己浮動的心境,叫出了源心炎,以它億萬年的見識,肯定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源心炎從燕霆身體裡飛出,它看了燕霆一眼,嘆息了一聲,道:“果然,還是出來了。”
“什麼意思?”一聽到源心炎的話,燕霆就立刻意識到了不對,難道源心炎早就知道了他身上隱藏著什麼東西?
“你知道什麼,告訴我!”
源心炎陷入少有的沉默,它猶猶豫豫,似乎在糾結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燕霆。
“說啊!”燕霆催促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也不算早,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是真的,你之所以釋放不了元魂,也無法啟用檢測,很可能是因為元魂被封印了,而那個封印你元魂的人實力極強,所以可以避免你的元魂在實戰之外被人發現,他這樣做,應該是對你的保護。”源心炎道。
“保護?什麼意思?”燕霆著急問道。
“你的元魂,是一種極其邪惡的元魂,若是被人發現,估計無論是誰,都會不計一切代價地誅殺你,那個封印你元魂的人,應該也是正因為如此,不想你暴露之後受到傷害,所以才會將其封印。”
燕霆連哼幾聲,不覺感到好笑:“元魂是每個人天生掌控的力量,只是武者的一個工具而已,哪裡有什麼邪惡的元魂,全都是因為人類自己的心性問題,嗜殺殘暴者就算擁有這世界上最純淨的元魂,也無法改變他的本性,竟然會把原因歸結到元魂身上,真是可笑!”
“原來我連續三十六次啟用元魂失敗,是因為這樣,為什麼,因為一個元魂,我受盡了多少冷嘲熱諷,封印我的元魂,就因為它邪惡,可笑至極!”燕霆怒不可遏,他在逐鹿學院三年之久,因為無法啟用元魂慘遭無數打擊,到最後,不是因為他沒有元魂,而是因為元魂被封印。
“不!”源心炎沒有附和燕霆的話,這讓燕霆感到有些意外。
“吞噬海棠和其餘的元魂不一樣,如果說這世界所有的元魂都是工具,那麼吞噬海棠就是一個意外,若你把它當成工具一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源心炎正色道。
源心炎如此嚴肅的態度,反倒是讓燕霆感到可笑:“吞噬海棠?你存世無數年,怎麼也這樣認為,人類控制不住元魂,吞噬海棠……原來我的元魂,叫吞噬海棠!”
“不是我認為控制不住,而是歷史所發生的一切,讓我不得不認為人類控制不住吞噬海棠,歷史上吞噬海棠曾出現過四次,每一次都在元氣大陸上掀起了腥風血雨,每一個人最後都是悽慘隕落,無人善終。”
“這四人,皆是意志堅定之人,他們天賦絕倫,心性善良,可是最後,卻被吞噬海棠影響,化身邪惡,屠戮蒼生,最終慘死,你和他們相比,唯二的不同,是因為有人限制了吞噬海棠,和你現在還沒有被影響罷了。”源心炎的語氣,沒有半分開玩笑,燕霆剛剛在氣憤之中,耐心聽完源心炎的講述,也靜下了心。
源心炎的閱歷遠非他可比,它的話就代表著歷史,歷史上四次慘案,到如今仍然是歷歷在目,從它嘴裡說出,彷彿歷史重現。
燕霆沉嘆一口氣,忽然悽然地笑道:“那照你所說,我豈不是等死就好?”
源心炎搖搖頭:“你只要以後禁用元魂就好,將它永世塵封,不讓它有機會壯大自己,它每一次吞噬血肉和能量,都會讓讓自己的力量更強大,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會再受控制,到時候它要做什麼,就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了,現在的你剛剛都沒能控制住它,難不成你覺得以後能控住嗎?”
“禁用元魂,那和沒有有什麼分別!”燕霆咬牙,雙拳猛地捶在地上。
“你不想死,就讓它塵封,釋放吞噬海棠會讓你擁有難以估量的力量,但它的壯大對你絕不是好事,至於怎麼做就看你自己吧,但是,你最好不要傷到一個無辜的人,不然的話,我也會立刻離去,你近來所殺,皆為兇惡之人,我雖心有觸動,但還算能夠忍住,但你若殺無辜,我無法看著。”
“燕霆,你剛剛有沒有主動釋放吞噬海棠?”源心炎問道。
燕霆緩緩搖頭,面無表情。
“唉,若是你能夠控制就是最好的,吞噬海棠自動出現,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你以後,要儘可能小心,不要再殺人了,只要你內心平靜,吞噬海棠,也不可能有機會出現的,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就這樣吧!”源心炎說完,就遁入了燕霆體內。
燕霆一個人站在山林之間,沉默許久之後,他似乎認命,重新抓起斷涯,收入空間戒指,然後朝著天鷹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