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席頂端,那幾個內院弟子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看戲!
“顧飛煙!”大長老走後,燕霆朝著顧飛煙的方向喊了一句,聲音略帶陰謀得逞的冷嘲之笑:“你可敢和我一戰?”
“不戰。”顧飛煙緊縮眉頭,沉聲回應,乾脆利落,也不管他的回應會不會惹人嘲笑。
雖然顧飛煙拒絕了,但是這個答案也在大部分人的預料之內,一個四級天元對一個一級天元下挑戰,本就是一件臉上無光的事情,燕霆可以厚顏無恥,但是顧飛煙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這種玩笑。他雖然自負,可還沒愚蠢到認為自己能和一個四級天元鬥上一鬥。
尤其是那天,他是真的,被燕霆虐出了陰影。
燕霆似乎早就料到顧飛煙會這樣回答,他也不急,樂呵呵地和顧飛煙聊起了家常:“顧飛煙,你可還記得,一個月前考核結束,你我在廣場上相遇,發生了什麼?”
顧飛煙緊咬牙齒,幾欲崩碎,胸口出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他怒視燕霆,拳頭因為握的太緊而發出骨骼摩擦的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個混蛋,竟然當眾揭他的傷疤!
燕霆不去看顧飛煙那吃人的眼神,繼續旁若無人地談笑:“那天,我見著你,不知道是你長得太賤還是行為太浪,我內心突然生出一股極大的火氣,一怒之下,就把你給揍了一頓,最後,好像是一腳踩在你的身上吧,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踩你的腦袋嗎,那是因為如果我踩了,就看不到你轉頭時眼睛裡的那種發自心底裡的恐懼了。”燕霆說著,突然眼瞳張開,身子出於極度激動下陡然一顫。
這個動作讓顧飛煙更加惱火,他竟然,真的說了出來,那天雖然也有人看見了,但畢竟是少數人,而且礙於顧飛煙的身份,沒有在學院大肆宣傳。
可這個混蛋……
莫玄觴淡淡一笑,想不到顧飛煙竟然有過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過他想,燕霆應該也不會隨意地這麼踐踏別人的尊嚴,除非他們二人早已有怨仇。
觀戰席上,秦妃泠柳眉一挑,她大概已經知道燕霆要幹些什麼了,以顧飛煙那狂傲的性子,斷然是容不得死敵如此羞辱他。
這一招激將法,能成嗎,顧飛煙可不是傻子。
顧飛煙處在極度憤怒之中,他的身體,已經因為憤怒而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可是,卻始終沒有踏出一步。
燕霆冷冷一笑,繼續道:“顧飛煙,當日的滋味,你可還想嘗試一遍,今天的你,可是比當時要厲害多了呢,但是我仍然可以把你摁在地上,讓你永遠也抬不起頭,你的臉,永遠只配墊在我的腳下,你這輩子,註定比不上我。”
“燕霆!”顧飛煙嘶吼:“別以為激將法對我有用,等我進入內院,一年之後,你早就不知道被我甩到哪個臭坑裡面去了。”
“哈哈哈,顧飛煙,原來你不是啞巴啊,你說得對,你進入內院,一年之後把我甩到臭坑裡,好大的威風,好狂的口氣,你可知道你說出這番話來有多麼可笑嗎,敢情你在外院被人像死狗一樣暴打不敢出聲,是為了忍辱負重等到進入內院苦修之後出來報仇啊,我竟然都有那麼一絲絲崇拜你的性格了,你把自己的無能和失敗描寫得轟轟烈烈,是想百年之後有人為你著書立傳,名揚天下嗎?”
“我告訴你顧飛煙,人要臉樹要皮,一個人無能和低賤到骨子裡,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出息,你只有一個機會翻身,那就是在這風雲臺上把我擊敗,抹去你所有的屈辱,今天在場的外院弟子都知曉了你的光輝事蹟,就算你能夠進入內院,就算你多年之後能夠超過我,也不會有人會對你另眼相看,他們只知道,未來強大起來的顧飛煙,曾經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廢物往死裡碾壓,不敢還嘴,不敢還手,任人欺凌,顧飛煙,你就是一條死狗,一條人人可踐踏,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死狗。”
燕霆的語言,粗俗不堪,這已經脫離了挑釁和激怒的範圍,到達了羞辱的地步。可看戲的不嫌事大,燕霆罵的越慷慨淋漓,他們就越興奮,越期待下一步顧飛煙是選擇還擊,還是繼續裝孫子。
不過他們對燕霆的印象也大打折扣,一個四級天元挑戰一個一級天元,還用這種羞辱的話語激他出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那幾個內院弟子對於這個白衣少年的印象也急轉直下,不過並未發出什麼意見,他們可不是那些個剛進入學院的新生,看人看事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套自己的準則,燕霆這般行為,看似無理取鬧,但誰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針對顧飛煙。